可偏偏就是这份淡然随性亲和的性子让人觉得可亲可敬,本来这个世界的女子强悍的少,柔弱的就多,男人忍让一些也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可偏偏有些女子恃宠而骄,将男人没有多少的耐性消耗殆尽,最后吃亏的还是女人自己。
凝心是有傲骨的,可前世经历过的坎坷让她清楚的知道,再美的女子对于男人来说,只要和自己的前途利益起了冲突,都是可以牺牲的。所以今生凝心从没刻意去关注自己的容貌,上一世精心装点姿容取悦别人,对于她来说是一场噩梦。自己抛弃了尊严傲骨,最终不过是换了万仞悬崖百万念俱灰的了结罢了。
自从跟着他们三个赶路,凝心一直在想着自己今后的路,因为念着凝心初来乍到,陆鼎有意无意的把如今中州的状况说给她听。
对于陆鼎的细心,凝心还是从心里感激的。毕竟自己刚一来就遭遇了差点嫁人,中州的情形自己并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的是,因为夏英意外死亡,留在家中的命简碎裂,老夫人虽然瞒着家里的人,可她暗中已经去找严真,夏英临走前说过,如果她出现了意外,可以联系那个同样的半角人,凝心对他有恩,那个叫严真的半角人可以代替她守护凝心。老夫人之所以肯将夏英放出去,是因为半角人的寿命虽然长,可夏英虽然看上看上去依然年轻美貌,实际生命却已经快到极限了。
她当然不知道夏英也是有打算的,半角人如果意外身亡有合适的寄主温养魂魄的话,还是可以再生的。而难得一见的,凝心正好就是这个合适的寄主。虽然会让寄主损失一些,不过自己再次活过来,就能荫庇她一生,甚至后代儿孙也会同时看顾一二的。只不过她既没想到死亡来的如此之快,也没想到凝心虽然愿意,可惜居然是旁边闲看的人管了闲事儿,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老夫人心里很烦闷,因为凝心的离开,现在岚山的局势居然莫名的紧张了不少,毕竟凝心走了自然是谁家都不能给了,起码短时间是没法许给别人的。本来以为这样谁也不得罪不了,没想到那几个家族居然联手对她们陈家施压,可恨啊!
老太太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一顿,下定了决心,迈步走到桌子前,亲自写了请帖邀请几大家族共商。不是闲着没事儿吗,那她就给他们找点事儿。
“你说什么?”
最先跳起来的是居然是性子沉稳的马恒言,这人谁也不得罪,一般闲事儿都不管,可马家前些年可是也把家族中最有潜力的弟子传送回中州了。不是自己的家乡吗?怎么会如此凶险!
“是真的,老妇人这把子年纪了,也不会和你们说谎的。不止夏英的命简碎裂了,她在此之前还传回来一个消息,我们的先祖是被废黜的弟子,而且中州我们五家的势力都没剩下什么了。”
陈老夫人叹了口气:“至于心儿,你们也用不争了,夏英说被当地的一个大势力抢去了,她那样的模样,只怕是难保清白了。”
这次跳起来的却是陈石森,他本来就不愿意让心儿回什么小世界,这样的事儿,怎么和夫人交代,怎么和自己的良心交代。
“坐下!娘亲就算是决策错了,难道你还弑母不成?”
陈老夫人脸颊上的肉在颤抖,陈石森只好勉强自己坐下,只不过这次可真真是如坐针毡。憋了好一会儿,才不抱希望问:“既然回去无望了,心儿能回来吗?”
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要是能回来,夏英刚一死她就启动了回溯的阵法,只要心儿在旁边应该就能回来的。既然是没回来,那当然就是回不来了。
韩天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既然我们不是什么看守每户的,那我们困守在这里干什么?”
除了陈石森心不在焉之外,其他几个都是眼前一亮。
韩天武温煦一笑:“外面的风景也不错啊,其实侄女过去也不是全无用处,起码我们不用老呆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了。石森你心情不好留守好了,外面几个小丑就将天下闹了个翻天覆地,我们不如收拾整齐了?”
陈老夫人眼前一亮,可看了眼儿子无精打采的样子,只好勉强压住心里的激动,顺水推舟同意了韩天武的意见。
岚山要出兵荡平四国,一统天下,乱局更乱了。
凝心这里终于等来了一个逃离的契机,这些日子凝心也看明白了,那个陈敢的,应该才是三个男人中最弱的。
他们四人都不急着赶路,走的也不是什么大路,凝心发现基本上是顺着一条直线在向北走,那个陆鼎的实力很高深莫测,当真可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天中午就在一个小溪的旁边休息,陆鼎很殷勤地给凝心拿出顶帐篷,这些天不知道三个男人怎么休息,凝心是可以睡在这个帐篷里的。
“咦?陈大哥,澈儿怎么不见了?还有陆大哥也不见了?”
陈敢正在盘膝坐着全神戒备,猛然听到身后凝心的说话,心里一凛,这个女子的资质果然妖孽,这才几天功夫,走到自己身后居然出声自己才发觉。
心底抹了把冷汗暗自庆幸,多亏这丫头空有一身玄级实力,一点儿都不会用。
庆幸的同时心里也暗自着急,主子已经压抑不住了,毕竟是好几天都没有找女人了。主子怕陆鼎乘着他不在搞鬼,非要拉着陆鼎公子一起走。来自陆公子的压力没有了,可要是再来个高手啥的,他可挡不住啊。
“嘿嘿,我的运气这么好?”
一身红衣的少年飞身落下,明明俊美的脸庞却因为炙热毫不掩饰欲望的眼光,而变的有些扭曲。
“战弑!”
陈敢一下子跳了起来,寒香楼的战弑他极为熟悉,那是主子的小师弟。碎梦神功虽然到了一定的程度需要用女子练功,可他们师门是禁止伤害那些无辜的女人的。战弑不一样,他每用一个就会直接将人杀死,当年早已被逐出师门。战弑自己创建了寒香楼,性子越发凶残。现在主子已经是青玉山的主人了,和战弑之间更是势成水火。
看了眼楚楚动人,媚眼如丝,魅惑无边的凝心,陈敢一咬牙,暗自传音:“听我的口诀,运转你的元力,尽可能的逃吧。这家伙是个疯子,我尽量缠住他,能不能逃走就看你的运气了。”
“跑!”
陈敢突然拔地而起,正面迎上战弑,他当然知道战弑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不过这是唯一留给凝心的机会,她要是抓不住,那就没办法了。
凝心是会一些轻功的,不过从未在人前用过而已,这会儿看见陈敢一副大敌当前破斧成舟的架势,凝心飞身而起,直接向着河对岸掠去。
战弑本来戏谑地看着陈敢拼命,凝心逃走,不过看到了凝心的速度心里一震。多少年的生死搏杀让战弑的临机决断极为迅捷,使出八分的力气一掌劈开陈敢,战弑一双眼通红,不错嘛!大补之物啊。
陈敢一口血一口血的往外狂喷,眼角的余光看见凝心,本来心急如焚的,也看了微微一愣。这是自己的风遁吗?
陈敢适合轻盈的功夫,主子给他的功法也是顶尖的,可他施展出来也没有这等速度吧?
凝心速度极快,可不是疾风一般,而是宛如微风,经过之处连树叶都只是轻轻摆动,不像是风吹过,更像是慵懒的阳光拂过。
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已经看不见人了。
陈敢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