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云芝到底做错了何事,惹得母亲如此动怒!”李庆庭蹙眉走到榻前。
“你问她自己!”老夫人拿起床上的枕头不解气的向苏氏扔去,但是却打在了李明轩的身上,瞬间掉落在地上的药碗里,浓黑的药汁洒了满地。
“云芝,怎么回事?”李庆庭老脸一沉,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苏氏。
苏氏低头哭泣不语,心里却恨极了,自己下药明明就很谨慎,怎么会无端的被发现呢!
“哼,你这个贱人就是巴不得我老婆子死!”老夫人又一次咬牙切齿的嚷道,一只手抚着疼的更厉害的额头。
“母亲,你先消消气!”李庆庭顺手拿起边上的参茶递到老夫人的手里。
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头喝了两口参茶,越想越气,似乎这茶并没有消火,反而越浇越旺,顺手拿起茶盏,就像苏氏扔去。
见到飞来的茶盏,李明轩也不躲,堪堪用自己的额头挡住,光洁的额头上瞬间裂开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眼角流下。
“轩儿!”再过几个月就要娶公主了,怎么能破相呢,苏氏急忙的拿出绢帕,心疼的为自己的儿子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心底的恨意却是恨不得立马就杀了那个告密者。
见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被砸破了相,那可是未来的驸马爷,头疼一下子转换为心疼,“桂兰,快去把大夫叫来,给轩儿包扎一下!”
“祖母,你不生气了,轩儿才会起来!”李明轩大概也明白了一些这中间的事情,无非就是母亲不想交出那株天山雪莲,在祖母的药里放了别的东西,让祖母发现了。
但是凭自己对母亲的了解,母亲对祖母一向孝顺谦恭,应该不会狠心下毒。
“你……你这个孩子,要是包扎晚了,会留下疤痕的,到时候怎么大婚!”老夫人的老脸皱在一起,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下手太重了。
“罢了罢了,我暂且饶了她!”见李明轩仍是固执的跪着,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一只手抚着发疼的额头,一脸的痛苦。
“母亲切莫动气,先休息一会儿吧!”看着痛苦难忍的老夫人,李庆庭的心揪得生疼,向地上跪着的母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自己也走了出去。
今日的事情自己也大致猜出来了,如果她真能治好母亲的病的话,那株雪莲就给她,虽然自己很舍不得,但是如果这样就能换回母亲日日安睡的话,可以一试,如果她要是骗子的话,自己也决不会让她好过。
李庆庭负手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眸底却是骇人的黑暗。
须臾,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出将军府,向田欢的医馆走去。
将军府离田欢的医馆并不远,穿过一条街就到了。
李庆庭站在门口,抬眼看向门口的金字牌匾,紧抿的嘴唇轻轻的吐出那三个字:“雪—梅—堂!”眉头一皱,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像医馆,倒像个,人名!而且这个人,好熟悉!
眼睫微垂,背后的手又紧了几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生怕里面有自己不想见的人。
须臾,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琥珀和明月边捣药边唠嗑,听见门响,正好看到一脸肃穆的李庆庭从外面走进来。
“我要见田姑娘!”低沉的话语,肃穆的表情,深邃的眼眸,让人心惊。
从李庆庭进来的那一刻,田欢就知道了,清华的小脸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等的就是你来!
“姑娘今天不看诊!”琥珀一脸淡然,姑娘刚才已经交代了,李庆庭来了照样不见!
“我要见田姑娘!”李庆庭眉头微皱,嘴唇紧抿,似是在极力的隐忍愤怒。
“姑娘今天不看诊!”琥珀不卑不亢的答道,并向一旁的明月递了个眼色。
李庆庭的眉头越皱越深,背后的手已经攥成青白色,如今自己亲自上门来请,依旧是给吃闭门羹,一个小小的大夫,未免太嚣张了。
“田姑娘处处刁难,无非就是想让老夫亲自前来相邀,如今老夫人已经来了,姑娘,请吧!”李庆庭一脸肃然,拿眼角瞥了一眼里屋,人分明就在那里面,故意躲着不见,真是可恨,声音不由的拔高一倍。
屋里的田欢,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那老太婆才疼上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当年母亲的腿被打折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不见起色,那双腿眼看着就要废了,自己偷偷的跪着去求他找大夫,他当时是何等的心狠,一句简单的‘活该’就把自己打发了。
想到这里,田欢身上的寒意又深了一层,眸底恨意翻涌,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他,不过现在不行,自己要一点点的折磨她们,让她们也尝尝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良久,屋子里并没有传出田欢的声音,李庆庭的老脸又黑了一层,眼睛微眯,抬脚就要像屋里走去,今天倒要见识一下,这个外界传闻的田姑娘到底有多神奇。
“李将军这样直闯进去,不大何体统吧,将军大人,是不是以为我们是女子就好欺负了呢?还是您以为您是国都的大将军,威震八方,就可以只手遮天,随意的命令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呢?”琥珀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当看到门口堆满的人时,琥珀又刻意的把最后一句话咬的极重,让外面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