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抹青色身影吸引了楚芸熙的注意。她让思菱将她扶到一旁的座位上,轻声道:“去将那位小姐请来,我有话问她。”
思菱朝那边望了望,随即点了点头,跑了过去。楚芸熙在远处看着,只见那青衣女子一脸的疑惑,朝着楚芸熙望去。二人四目相对,楚芸熙冲她微微一笑,那女子也知礼的冲着她福了福身,这才迈着优雅的步子悠悠走了过来。
“民女祁月儿见过二小姐。”那女子柔声说道。
楚芸熙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原来是祁小姐,请坐。”
祁月儿嘴角含笑,三分柔弱,三分娇媚。楚芸熙上下打量,只觉此女虽不如楚芸静那般倾国倾城,但也是个如青莲一般貌美的美人。
一席青色的长裙将她姣好的身段体现的淋漓尽致,墨发轻绾,几缕发丝滑落耳边,随风飘动,分外妖娆。巴掌大的小脸,保养的极好,肤若凝脂,媚眼如丝。一举手一投足间,处处可见其风姿。
楚芸熙抬手将自己发间的一根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摘下,轻轻的别到祁月儿的发间,柔声道:“不错,这样就更加美貌了。”
思菱在一旁看着,心里止不住的疑惑,自家小姐怎么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关心,还将自己的发簪送与别人,她不由更加用探寻的目光紧紧盯住眼前的祁月儿。
祁月儿也不推让,任凭她将发簪插上,后又柔声道:“谢过二小姐。”
“嗯。”楚芸熙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的思菱说道:“思菱,看茶。”
思菱点了点头,连忙转身退下,去取茶水去了。
楚芸熙见状,也不再装出虚弱的模样,双眼斜睨了一眼祁月儿,轻声道:“今年多大了?家是何处的?怎么来到京城的?意欲为何?”
祁月儿笑了笑,冷静回答:“民女今年二十有三,祖籍江苏,后又迁到了平城,家父与平城县令乃是知己,如今月儿父母双亡,孙县令听闻后,便派人将我送到京城,投靠婉柔姐姐。”
“嗯,不错。”楚芸熙点了点头,看样子颇为满意,她开口接着问道:“你口中的婉柔姐姐现今多大年龄?有什么特征?是何身份?”
祁月儿不动声色,答道:“婉柔姐姐今年三十有六了,乃是当今侯府的三姨娘,为人温婉善良,对月儿甚好。”
楚芸熙沉吟片刻,突然笑道:“不错,魏河能找到你,看样子是费了一番苦心的。”
祁月儿却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二小姐口中的魏河是什么人?月儿从未听闻过。”
楚芸熙微眯双眼,这才注意到思菱已经端着茶水走到了身后,她点点头,十分欣赏这祁月儿敏锐的心思。便开口道:“既然姑娘是来投靠三姨娘的,一会我便将你送去。”
祁月儿微微侧头,从椅子上起身,冲着楚芸熙施了一礼后,轻声道:“月儿在此谢过二小姐。”
二人时不时的聊些什么,气氛甚为融洽。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孙婉柔正巧也走了过来,见到楚芸熙身边的美人儿,不由心头一跳,连忙问道:“哟,二小姐,这如花的美人儿是谁家的小姐啊,怎么这么面生?”
楚芸熙看了看一旁的思菱,轻声道:“三姨娘好大的忘性,连她都不认识了。”
孙婉柔愣了愣,连忙反映过来,柔声道:“哟,瞧我,可是真给忘了。二小姐还不提醒提醒我?”
一旁的祁月儿见状,从椅子上起身,冲着孙婉柔福了福身,娇柔道:“婉柔姐姐,莫非是把月儿给忘了不成?可是孙伯伯让我来投靠你的啊。”
孙婉柔在脑中回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的确不认识这么个叫月儿的女子,而且自己与父亲久未联系,又怎么会突然来人投靠?她疑惑的看了看楚芸熙,却见她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便压住心头的疑惑,轻声说道:“原来是月儿妹妹,你父母可好?”
祁月儿侧过头去,竟是隐隐要落下泪来,轻声道:“月儿的父母前些日子生了重病,已经双双去了。”
孙婉柔愣了一下,连忙道:“哎呀,你瞧我,在这可给你赔不是了。”
“无妨。婉柔姐姐言重了。”祁月儿撇过头去,看样子很是伤心。
楚芸熙抬头看了看天,冲着一旁的思菱说道:“这都立秋了,天气还是这样闷热。思菱,去做些绿豆汤来为三姨娘解暑。”
思菱点了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孙婉柔见身边没了外人,便低声问道:“二小姐,你这打的什么主意?弄得我好生意外。”
楚芸熙神秘一笑,轻声道:“这是祁月儿,父母双亡,其父与孙县令乃是故交,此次前来可是投靠三姨娘的。”
祁月儿在一旁颔首,孙婉柔却更加疑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把我给搞糊涂了。”
楚芸熙笑了笑,轻声道:“三姨娘可真是糊涂了,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了么?”
孙婉柔一愣,连忙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二小姐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楚芸熙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人我可是找来了,接下来的,可就要看三姨娘的了。”
孙婉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将一旁的祁月儿仔细端看,越来越满意。只是想了想后,又叹了口气,轻声道:“唉,这人好是好,只是献给老爷,多少可惜了。月儿姑娘,我是怕委屈了你啊。”
祁月儿摇了摇头,低声道:“婉柔姐姐说的哪里话,月儿自幼生于青楼,如今能从那里出来,已是莫大的满足了。如今二小姐给了我一栖身之所,我自然会帮忙到底。”
孙婉柔听闻后,十分感动,丝毫没有嫌弃她是青楼女子,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既然如此,我一定好好待你。二小姐,此事就交给我了,一会我就将她带回北院,给她安排住处,保证不会亏待了她。”
楚芸熙点了点头,出声提醒道:“三姨娘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很。只是三姨娘可莫要忘了,她是你父亲故交之女,你二人小时候感情可是极好的,若是总生分的称呼她为月儿姑娘,怕是会惹人怀疑啊。”
孙婉柔一愣,连忙笑了笑,道:“瞧我这嘴,呸呸呸,是月儿妹妹。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二小姐,把她安排到我旁边的霏蝶轩如何,这样也方便我二人走动。”
楚芸熙颔首道:“这都无所谓,只是依我看,三姨娘应尽快将西院收拾出来,恐怕咱府里马上就会有位年轻貌美的四姨娘了。”
孙婉柔一听,笑了笑,连忙道:“二小姐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带着她会北院住着。等找个机会再带到老爷面前,如何?”
“嗯。三姨娘看着办便是。”楚芸熙轻声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月儿妹妹,来,我带你去住所看看。”孙婉柔冲着一旁的祁月儿招手道。
祁月儿起身,却是回过头来,冲着楚芸熙福了福身,轻声道:“二小姐,月儿就此告退,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
楚芸熙点了点头。孙婉柔和祁月儿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思菱端着绿豆汤归来,却见此时只剩下了楚芸熙一人,不由疑惑道:“咦?三姨娘她们呢?怎么走的这么早,这么一锅绿豆汤,又白做了。”
楚芸熙看了看她,轻声道:“怎么会白做了?一会你就把这绿豆汤装好,帮我送出去。”
思菱微微一愣,连忙道:“小姐是要送给谁?”
楚芸熙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轻声道:“去了你便知道了。”
思菱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便不再多言,退了下去将那绿豆汤装好,又拎到了楚芸熙身前,轻声道:“小姐,绿豆汤装好了,这下你该告诉我了吧?”
楚芸熙点了点头,低声道:“将这些送到城北第三家,敲四下门,便会有人出来迎你。哦,对了,去我房里拿些银子送去。”
思菱见她还是不肯说出对方的身份,心中疑惑更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问,便想要张嘴询问,谁知楚芸熙竟先一步开口道:“我还是那句话,去了你便知道了。放心,我还能害你不成?”
思菱低下头,不再多言。径自端着食盒,退了出去。
侯府地处京城繁华中心,四通八达,十分方便。思菱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朝着城北急急赶去。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找到了楚芸熙口中的城北第三家房。
她定了定神,照着她的话轻轻叩了四下门。
“咚,咚,咚,咚……”
屋内传来人匆忙的脚步声,思菱心内一阵紧张,不知道里面究竟是谁,待屋门缓缓敞开,一个略显苍老的面容映入眼帘,思菱手中的食盒没拿稳,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菱儿……是我的菱儿么!”那年迈的老人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双手,向前摸索着。
思菱眼角含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哽咽着说道:“爹,是我,是您的菱儿来了。孩儿不孝,竟然才知道您从狱中出来,菱儿不好,都是菱儿不好……”
那老人听见熟悉的话语,也是激动的掉下泪来,紧紧攥着思菱的手,颤声道:“是爹无能,反倒连累了你成了人家的奴仆。是爹不好啊……”
“爹……”思菱跪在地上,竟是痛哭起来。
老人抹了抹泪,连忙把思菱扶起,颤着声音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快,快进屋来。跟爹说说,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
思菱点了点头,将地上的食盒拾起,搀着老人进入内室。关上门后,思菱这才缓了情绪,仔细观察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爹,你是怎么从狱中出来的?”思菱出声问道。
那老人顿了顿,点头道:“这其中的事,我也不太明白。我本在狱中不抱希望了,谁知前几日,突然京兆府尹大人亲自前来,把我放了出来。爹老了,不中用,这双眼睛在狱中瞎了,根本无法生活。有人暗中为我置办了这间屋子,一日三餐的照顾我的起居。我临走前曾听狱卒提起过,说是丞相大人惨死家中,官兵在丞相府中调查此事之时,无意间发现了我被冤枉的证据。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把我放出来的吧。”
思菱听闻后,这才注意到老人一双黯淡的眼睛,不由大惊道:“爹……你的眼睛……”
老人摇了摇头,轻声道:“已经无碍了,虽然看不见东西,但只要你还活着,爹就心满意足了。”
思菱含着泪,低声道:“一定是小姐,一定是小姐救了你!今日小姐突然要我到此送银子和绿豆汤,还故意不告诉我是谁,眼下见到爹在此处,这一切菱儿就全明白了。”
老人想了想,轻声道:“咦?可是照顾我的人,却是一位男子啊。”
思菱想了想后,答道:“那就是魏公子了,他是我家小姐的朋友,爹能从狱中逃出生天,都是我家小姐在背后使的力气啊!”
老人颤着声音,道:“原来是这样。咱可不能欠人恩情,爹如今虽然无罪了,却也失了官职,不能替你赎身,你好好的呆在恩人身边,要替爹好好报答此恩啊!”
思菱点了点头,颤声道:“女儿不孝,无法侍奉爹爹左右。这份恩情菱儿铭记在心,一定回报于小姐!”
老人瞎了眼睛,看不到思菱一脸毅然决然的表情,但是他的心里明白的透彻,思菱日后一定会忠心耿耿的侍奉在恩人左右,为她效力。想到女儿如今碰到了好人,他也就放下了心来。
二人在屋内闲唠家常,不知不觉,已经傍晚。
侯府北院,孙婉柔带着祁月儿来到了霏蝶轩,又是给她安排下人,又是为她置办衣裳,两人感情好的倒真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可别说,这月儿妹妹啊长得倒和我年轻时有个一两分的相似,依我看,就是说咱俩是亲姊妹,也没人会怀疑呢。”孙婉柔挽着祁月儿的胳膊,亲昵的说道。
祁月儿笑了笑,轻声道:“那月儿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婉柔姐姐了,月儿虽在风月中许久,却对这侯爷究竟是何品性一无所知,还要请婉柔姐姐多多提点才是。”
“这是自然的。莫要着急,一会我就详细的跟你说说,以月儿妹妹的姿色,牢牢抓住老爷的心,一定是轻而易举。”孙婉柔柔声道。
祁月儿沉吟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婉柔姐姐,请恕月儿唐突的问一句,你与侯爷相处十数载,如今就要将月儿推到他怀中,你可会后悔?”
孙婉柔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其中有许多事,你都不清楚。我本是对老爷实心实意,奈何被人陷害,被老爷怀疑。虽然后来事情水落石出,可我与老爷之间也有了间隙,日渐生分起来。如今他是一眼也不愿多看我,我这一颗心也早就死了,如今倒是落得自在。只是这侯府的大权握在了王氏手中,恐怕不日就会变得乌烟瘴气。若不是为了我那不中用的儿子,我又何苦在这牢笼里支撑着?”
祁月儿点了点头,随口道:“听说侯爷夫人蠢钝无知,怎么婉柔姐姐这么多年却没有扳倒她,取而代之呢?”
孙婉柔摇了摇头,哀叹道:“哪有那么容易,先不说别的,她好歹也是王氏大族的一员,老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对其总是顾及着的。更何况,一个王氏我的确不放在眼里,但其有一女,名曰楚芸静,乃是北齐第一美女,表面上看着,温婉娴静,颇有嫡女风范。可背地里她干的龌龊事可不少,只是她为人十分狡猾,轻易抓不住她的错处。有她在旁边帮衬着,这王氏自然也就不好对付起来。”
祁月儿将她所说的一一记在心头,也将那未曾谋面的楚芸静记在了心里。
孙婉柔看她一脸沉思,不由哀叹一声,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对她细细道来,二人聊了许久,直至深夜。
思菱带着几丝憔悴,回到了东院。楚芸熙见状,便抬起头来轻声道:“怎么了?见到自己父亲还不开心么?”
思菱摇了摇头,强忍住眼中的热泪,低声道:“奴婢……奴婢要谢小姐的大恩,此恩永世不忘,定要报答!”
楚芸熙轻轻笑了下,随口道:“无妨。如今我这身边除了你也没个得力的人,只能委屈你在我身边多呆些日子。等一切都了结之后,我自会把卖身契交还给你,任你去照顾年迈的老父。”
思菱跪在地上,哽咽道:“不,奴婢要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以报大恩!”
楚芸熙抬头望月,轻声道:“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的日子还很长,可你的父亲却已年迈,如今要你呆在我身边,已经是强人所难了,我又怎么肯让你在我身边一辈子?”
思菱抹了抹泪,点了点头。楚芸熙见状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段日子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父亲,只希望这些事情快点了结,我能早日放你回去。”
“奴婢谢……谢小姐!”思菱收起泪水,颤声道。
第二天一早,北院之中就响起一阵嬉笑之声。楚侯正准备去上朝,冷不丁路过了北院门口,见一只漂亮的纸鸢翱翔天际,他不由出声冲着一旁的家仆问道:“是何人在放纸鸢?”
那家仆低着头恭敬的道:“回老爷话,昨日有一女子来京投靠三姨娘,应该是此人在放纸鸢。需不需要奴才前去制止?”
楚侯抬起了右手,轻声道:“不必,本侯亲自去看看。”
奴才恭敬的在前方带路,楚惜朝缓缓的走进北院,自从上次与孙婉柔不欢而散之后,他就一直住在了南院,而没来过北院,此次驻足,不免有些感叹。
院中的孙婉柔与祁月儿掐好了时辰,此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孙婉柔冲着祁月儿微微使了个眼色,祁月儿心领神会,手执长线,向后退去,却一个“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整个人踉跄一下,眼见就要倒在地上。
楚侯见状,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一把将她接住,待她稳了身形后,这才看清了怀中的人儿。
只见祁月儿今日穿着一身玉色绣折枝堆花儒裙,外罩银纹蝉纱丝衣,肩膀上的薄纱在踉跄中微微滑落,露出如玉般洁白的肩膀。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头上的玉蝴蝶纹步摇轻微晃动,叮咚作响,悦耳动听。
楚侯只觉心中有着什么东西轻挠,浑身痒个不停。美人在怀,他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只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有别于南院浓厚的浓梅香,格外沁人心脾。
祁月儿羞红了脸,连忙从楚侯怀中挣脱出去。楚惜朝望着空落落的怀抱,不禁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孙婉柔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上来,冲着楚侯福了福身,轻声道:“妾身见过老爷。月儿妹妹刚刚入府,不小心冲撞了老爷,还望老爷见谅。”
祁月儿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轻轻瞥了一眼楚惜朝,后又连忙移开,也是像模像样的冲他施了礼,柔声道:“民女祁月儿见过侯爷。”
楚惜朝点了点头,只觉她声音如黄鹂出谷,异常好听,不由道:“月儿?果然悦耳啊!”
祁月儿听他夸奖自己,又是红了脸,侧过头去。孙婉柔笑了笑,连忙道:“老爷,月儿妹妹是妾身父亲的故交之女,如今父母双亡,只好前来投奔于我。事发突然,还未禀告老爷,请老爷恕罪。”
楚惜朝看了看她,轻声道:“无妨,既然来了,便住下吧。”
祁月儿听闻后,红着脸走上前,柔柔说道:“月儿谢过侯爷。”
楚惜朝难得笑了笑,随后转身从北院出去,前往皇宫上朝去了。祁月儿褪去一脸红潮,疑惑的问向孙婉柔:“婉柔姐姐,依你看……”
孙婉柔点了点头,轻声道:“放心吧,老爷已经对你起了兴趣,看样子,过些日子,咱俩就真的成为姐妹了!”
祁月儿却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婉柔姐姐,这男人的心变幻莫测,若是一下子被他得到,怕是很快就会腻了。若是若即若离,把握好一个尺度,却会让他欲罢不能。”
孙婉柔看了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是风月场中走出来的女子,看待男人就是比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女子看得透彻。
她已为祁月儿铺好了路,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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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