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泰一愣,这样的贺君莫他从未见过。
一起在军营那么多年,一起生生死死过,对于贺君莫他还是了解的。
身为男人,这点心思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伸手接过贺君莫怀里的何秋之,何启泰沉重而认真的说,“君莫,不能是她。”
“为什么?”怀里一空,贺君莫脸色一寒。
“难到你想让她成为第二个康笙。”何启泰的声音空洞而遥远。
那个名字,竟讲出来都像是要把他凌迟。
抱着妹妹,何启泰转身就往回走,眼眶却红了。
那消失在夜幕中的人,那样伟岸坚毅的背影。
心却早都丢了,丢在那个叫康笙的女子永远沉睡的那一天。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康笙,你没有爱错他。
贺君莫沉默着。
黑色的路虎依旧开的缓慢,车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警卫员小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简直就是要窒息的感觉。
贺君莫看着窗外,身上的冷气像是要把周遭的一切冰冻。
她在他眼前不停的转着圈,惊艳的,冷漠的,慌乱的,虚弱的……
许许多多,多到眼前竟找不到一个没有她的地方。
晨曦照进何秋之的卧室,猛然坐起身来。慌张的动了动腿,没有疼痛的感觉。
“呼~”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床边守着她的何启泰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好笑道,“小丫头,懂得倒不少。”
可能是放下心了,何秋之对着哥哥笑的灿烂无比,“哥,你救我回来的吗?”
“嗯。”私心里,何启泰并不想让妹妹与贺君莫有太多瓜葛。
“哈哈,我就知道,哥哥是我的保护神,会在我呼唤的时刻来救我。”这一世,对于如何让家人开心何秋之那是深谙其道。
“好啦,别卖乖了,快换衣服起床,起迟了,昨天的事我不好帮你说话。”
何启泰说罢便转身出门,关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却淡了。
秋之,哥哥会是你的保护神,绝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看着哥哥搂着秋之下楼,何夏绚的震惊几乎掩饰不住。
啪~手里的刀叉重重的落在白色的磁盘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何兆海不悦的抬头,何家对于饭桌礼仪一向看重。
何夏绚慌忙站起来,“我先走了,怕迟到。”
慌慌忙忙的样子,没有引起正在下楼梯的兄妹的注意。
“秋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
“嗯?”
“昨天的事是有人指使的,只是幕后主使还没有查到。”
其实,莫老大昨晚就招供了,但是贺君莫没有告诉何启泰,两个都是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
“哦,好,我最近会小心一点的。”
何秋之想棘手的案件,只有一桩。
贺君莫。
糯蓝。
周五,事务所的气氛较平时活跃一些。
但是这些似乎与何秋之没有什么关系,她还是有忙不完的事。
手机一遍又一遍的震动着。
“何秋之~!”
接通那一霎,艾晴咆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显然已经打电话打到抓狂。
“说。”冷冷的回。
被何秋之清冷的声音打败,艾晴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不情不愿的嘟囔,“好嘛~好嘛~败给你啦~人家就是想你啦,给你打电话不行啊。”
“挂了。”
“啊~何秋之你太过分啦,是啦,我是有事要求你啦。”
“噗嗤~”秋之实在忍不住的笑出声,别人不知道艾晴,她可是知根知底,现在才早上10点,这位日夜颠倒的自由撰稿人能在这个点给她打电话。
绝对有事!
“好呀,何秋之你故意的,你太坏了。”
“说吧,又怎么了。”
“周末有时间吗?”
秋之想了想,“周六要去见一个当事人,周日还没有安排。”
“哎~我的大律师,周末也工作你也太勤勉了。”
“你有好安排?”
何秋之也是想放松一下,这一周她真的是心力交瘁。
“陪我去相亲吧。”
“再见!”
“别呀,秋之,陪我去吧,我一个人会怕。”
“大一,某位小姐在校广播站向同班班草示爱。大二,某位小姐因为跟该班草闹分手,在B教学楼顶楼要自杀,自此X大所有教学楼顶楼明文规定禁止学生进入。大四,某位小姐因为该班草劈腿,彻底放弃学业,誓与法律专业一刀两断。以上种种铁证足以证明,某位小姐也就是你,跟怕这个字不挨边。”
“你的论证完毕了?”
艾晴在电话那头猛翻白眼,律师就是难缠。
“嗯。”
“我上诉!”
“驳回!”
“我告诉你何秋之,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把你的裸睡照发到校内网上去,说,去还是不去!”
“去!”
“哈哈哈,小样儿,跟我斗!”艾晴圆满了。
挂了电话,何秋之轻轻叹了口气,呵呵的笑了起来。
周日,某休闲会所二楼茶室。
“喏~你跟我背对背坐着,我可不要跟我相亲的人对着你这样的人,碍眼!”艾晴说的理直气壮,毫无道理。
何秋之哭笑不得,“嫌我碍眼,还把我拉来?”
“少废话!”
从善如流的坐下,唤来服务员点了杯毛尖。
碧绿的茶叶在玻璃杯中起伏,白雾邈邈。
何秋之理所当然的发呆,外加听八卦。
“你好,我是艾晴,很开心认识你。”
“……。”
“你是X市人吗?”
“……。”
“你似乎不喜欢说话?”
“……。”
就在何秋之认定艾晴是在自言自语的时候,艾晴也忍不住咆哮了。
“尼玛~这货不会是个哑巴吧!”
“呱噪。”浑厚的男声传来。
何秋之猛然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对面卡座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