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是初家宅子里面不包括各个卧室的私密监控室,里面的监控屏依然全部黑屏。
“妈妈,出什么事了吗?”
初诺闻声赶来,温然的眸里含着焦急,淑女风的白色小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响,
“妈妈不是叫妹妹吃饭吗,怎么来监控室了…啊,监控怎么黑屏了?喂,醒醒,醒醒~”
看着一片寂静的监控室和满面慌色的母亲,水眸里划过了然,先是走到初慕雪身边安抚的拂拂她的后背,在初慕雪稍稍平静后轻推着还睡的正香的佣人。
趴在桌子上的佣人悠悠转醒,一看眼前的人,立刻站起身来,连忙去拍旁边的同事,
“唔…干嘛呀,有鬼催啊,啊,小姐!夫,夫人……”
被初诺安抚之后的初慕雪也冷静了下来,平凡的眸看着两个站在那里惴惴不安佣人,冷声问道,“是谁关了监控电源?”
她白皙娇嫩的手指指着监控画面右侧把开了的插销,问。
“不,不知道。”
“今日可曾见到有人进来?”
“不。没,我们睡…睡……”
初慕雪叹出一口气,手撑起了眉头,那里已经打成了一个深深的结,显然,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绑架,可是,对方劫得到底是财还是……
“妈妈,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着急也没有用了,我们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那人既然带走了妹妹,就一定会联系咱们的。”
初诺轻轻环住满身忧色的初慕雪,温柔的安慰着母亲,眉宇间也带了几分不安。
“现在,还是先叫管家回来吧。”
“也只有这样了。”
——
“所以,买家让你绑架的是初家大小姐?”黑子敲着精致的复古原木沙发扶手,发出沉重的“咚咚咚”的声音,掀着眼皮问对面满头红毛,头快要插进裤裆里的小混混。
“是是是……”二毛连忙点头。
黑子丰厚的嘴唇砸了砸,啧啧有声的赞叹,“这初家也是华夏国排的上数的百年商业大家,虽然老爷子死了好些年了,初家这些年也有些走下坡路的趋势,却也不至于让一个小混混钻了空子绑了人吧?”
“黑,黑哥,这个,这个……”
“吞吞吐吐的跟个娘们儿似的,有屁就放!”黑子不耐烦的踢了站在那里磕巴的二毛一脚,粗着嗓门的吼。
“是,是。当初买家让绑初家票的时候,小的就没答应了,且不说初家在这郦城是只手遮天,两道的关系都搞的妥,况且还要在初家内院绑人,这不是开玩笑么!小子可还想多活两年的,不过那人说了,这前后都已经打点好了,只需哥们儿劫人,然后好好伺候着,要一笔钱后还回去就好了,事成之后我们四六分成,小的想想,反正也不伤了人就嘿嘿…”
隔壁房间,圣明朝随手关了屏幕,扔了手中的遥控器,看着对面小丫头又恢复成那古井无波的无趣模样,兴味索然的摇摇头,本想看看她知道自己当了替罪羊之后反应,可她给自己的反应永远都是一种,没有反应。
没意思,真没意思。
嘴里叼起一根烟,他痞里痞气的抽着,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表情淡淡的少女,一口浓烟喷了她一脸,满意的看她细小的皱了下鼻子,悄悄闭住了气,他满意的一笑,烟蒂一弹,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准确的弹进床对面的垃圾桶。这才开了口,
“丫头,一个条件换你离开,怎么样?”
“嗯。”初零淡淡的点头,十分的顺从。
人在谁手里谁说了算,这男人的阴晴不定她刚才已经见识过了,也越发坚定了她远离他的决心,这样的男人,她摸不透,更掌控不了,她正琢磨着该如何远离,却没有想到,他却先她一步提出来了。
初零的眼底略过淡淡的喜意。
如此,甚好。
焦距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圣明朝敏锐的捕捉到那抹情绪,嘴角带着痞气的邪笑愈发大了些,小丫头想离开他?
呵呵,他若如她所愿。
——
糜夜骊歌
郦城最大的声色场所,集高雅迷乱为一身的所在,说它高雅,是男人风流的圣地,说它迷乱,是让人堕落的天堂。
糜夜八楼。
“朝爷,恭候大驾多时,您可算是来了!哟,身边这位小姐,真是国色天香,搭配您老的风流倜傥,可真是相得益彰啊。”
“王武,两年没见,你这嘴这真是越发甜,连带着身上大哥的气势也越发的足了,不错,真不错,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三日不见,更当,丫头,这后面那句怎么说来着?”
“刮目相看。”初零答的字正腔圆。
“对对,就是这个,啧啧…爷这粗鄙的人就是装不得文化人,一装就露馅,今儿幸好身边跟着一个懂事儿的,要不,可不得遭雷劈啊。”
话说着,圣明朝搂着初零纤细的小腰儿,晃晃荡荡流氓似的虚浮步子坐在了包厢的正中间,身后的黑子面部表情的跟在圣明朝身后,待圣明朝坐下后,便旁若无人的坐下,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门前还杵着一个打个喷嚏就能让郦城抖三抖的人物。
王武微微一笑,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意思,看着这主仆俩旁若无人的坐下身子,招呼陪酒的一干人坐下,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脸上挂起怒色的几人,随后,笑呵呵的坐到圣明朝旁侧,给自己倒了两杯。
“朝爷,小弟今儿怠慢您老,给您陪个不是,先行三杯。”说罢,便爽快的喝了三大杯酒。
这位祖宗,今儿晚上来了就给接连给了自己两个下马威,一个讽着自己在郦城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地儿当个大哥就把自己当根葱,一个警告自己就算投奔了“上头”他圣明朝让他失去了价值,那么郦城被开刀的第一个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