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但凡是喜欢祭祀的这种大家族,都有着根生蒂固的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
而舞尘的爸爸妈妈一直都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
从小便在爸爸被镇上人们嘲笑的眼神和妈妈被爸爸打骂生不出来弟弟的环境中长大的长大,一直到了十二岁,爸爸做生意在城里买了房子,那一年家里也如愿的添了一个小弟弟,原本就宝贝的弟弟被爸爸当作是生意转运的福星,在家里有着崇高的地位,只要他的声音稍微的大一点,脸色稍微不好看一点,舞尘跟妈妈必要遭爸爸的责骂。
但是舞尘从来不嫉妒,因为有了弟弟之后,爸爸不在被镇上的人嘲笑了,爸爸也不在打妈妈了,而妈妈也不在对着她叹气为什么她不是男孩了。
十三岁,舞尘选择了寄宿的学校。
从小因为生活环境而显得性格本来就孤僻的她在学校里甚至都没有一个朋友,一直是独来独往,而且成绩也不大好,所以老师也不大关注她的存在。
但是,在同学之间,她就像是一张便利贴,也可以说这张‘便利贴’是她的外衣,骨子里,她傲她狂她冷血她也温柔善良!只是这些人都不值得让她用真实的自己来对待。
所以,即便是知道他们只是利用她,给她的不是真正的友谊,可是无聊的她还是愿意去帮助她们。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舞尘就要初三毕业了,她被班上的几个女生叫去准备举行毕业典礼的礼堂,她所要做的是将礼堂所有的地方都擦得亮亮的,然而看着那四层楼高的玻璃窗,她迟迟不上去,似乎踏上了,那便是一段异样的路程。
见她半天没有反映,学习委员李娜气冲冲的上前来质问:“嫣舞尘,明天就要举行毕业典礼了,你傻站着干什么,赶快上去把玻璃擦干净!”她说着,一面推着嫣舞尘向那叠好的桌椅。
嫣舞尘咬着嘴唇,“李娜,我害怕,要不然你去叫男同学来擦吧!”这是嫣舞尘第一次拒绝人,她装作不安的将头埋得深深的,不敢去看李娜凌厉的目光。
李娜一脸的理直气壮,不由分说的把她朝着堆得高高的桌椅推去,“嫣舞尘,你什么意思,当初找你来帮忙的时候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嫣舞尘将头埋得更深,没错,昨天李娜来找她的时候她是答应了没问题,可是自己没有问清楚她是叫自己来做什么,现在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错,是她事先没有问清楚。绞着手里的抹布,嫣舞尘咬着唇踩着椅子,爬上了高高的桌子。
隔着模糊的玻璃,窗外的操场上是一片开得灿烂的木槿花,紫色的花朵星星般的点缀在绿色的枝叶间,很美,顿时也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擦四层楼高的玻璃。
突然礼堂中的女生们一阵疯狂的尖叫起来,舞尘回头一看,只见连平时稳重的李娜也一起惊呼起来,脸因为她激动得过份的表情而显得很狰狞。
朝着她们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半打开的礼堂门口,走进来一个十七八九岁的少年,他长得很漂亮,如果按照小说里的形容来说,应该是身若惊鸿、貌似谪仙。不过让舞尘多看他一眼的原因是他的打扮。
如墨般乌黑泽亮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没有给人一丝凌乱的感觉,反倒是异常的淡雅,而且他还穿着一身类似汉服的长袍,雪白色的袍子上没有一丝的尘埃,高贵、干净,像是专柜里的奢侈品。
李娜是最先反映过来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学长,是在参加化妆舞会吗?”一面将半掩着的门拉开来,与那个长发男孩子并排着,但是明显的他们站在一起绝对不是天生一对。
走廊里突然灌进来一阵汹涌的风,把少年的长发卷起来,逆风飞舞,雪白色的衣袂也被风带着飞扬起来,没有觉得他整个人的形象有多么的凌乱不堪,反倒觉得是更加的犹如神仙下凡时候来的惊艳模样。
他的眼神一直似乎是朝着舞尘窗外的木槿花一般,抬着脚步像着窗口走了过来,李娜与其他的人都还沉醉在半兴奋、半清醒的状态跟在他的身后。
他一直走到舞尘的身前,抬头仰望着站在桌上居高临下的舞尘,那种带着无比尊崇的膜拜眼神将舞尘看得一阵不安,抬着脚,想要下来,以为自己挡住了他赏花的心情。
突然,少年对着舞尘突然单膝跪下,像是童话里王子才向公主求婚时候的完美姿势。
礼堂所有的人都已经呆住了,满脸惊诧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同时也惋惜王子跪错了人。
“恭迎圣驾,誓死盟约,不离御前。”少年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温润,像是蓝田玉散发出来的丝丝润气,萦绕着所听到是人们,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他的所说的话,而且竟然没有一个人认为是在演戏,他脸上那认真崇尚的眼神,口中不容旁人否认的气势,竟然无法使人去怀疑他的话,哪怕内容像是肥皂剧里的经典台词。
舞尘只差没有从桌子上跌落下来,手下意识的伸去扶住了窗台,被他的话吓得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什么盟约?什么圣驾?”
少年没有起身来,仍是保持着那样单膝的姿势跪在她的面前,抬着头,少年俊朗如神祗般的脸上,黝黑双瞳闪烁着琉璃般的深邃光泽,及其认真的看着她:“请王宽恕,镜晚来了!”口气里是深深的自责。
舞尘真的被他吓到了,声音犹如蚊蚋般的细弱,“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想不起来认识你。”
突然少年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轻一挑,那双星眸闪烁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犀利精芒,身形突然间一转,绚丽的白色将舞尘的眼睛晃得一阵生疼,与此同时,舞尘清晰的听见少年在她耳边说道:“臣下冒犯了!”
没有时间让舞尘来思考,她便感觉到了头顶六月阳光新鲜的气息温和的照耀在她的身上,眼下,是那片美丽的木槿花海。
回头看着四层楼高是礼堂,上面竟然盘旋着一只巨大的青鸟,庞大的影子将整座礼堂深深的遮住,青色的羽毛在艳阳的照耀之下,显得一阵森寒,“那,那是什么?”舞尘惊慌失措的看着它扑着凌厉的飞越过礼堂,锋利的爪子向着礼堂的楼顶抓去,整座礼堂瞬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顿时化为了一座废墟,飞舞是烟尘中青鸟猛烈的扑动着翅膀,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生死关头,人总是会自然的有着本性的舍远求近。
舞尘看着那逐渐便大的青鸟,根本就没有了时间来关忧礼堂里的同学,抓着少年是手臂,“我们怎么办?它向我们飞来了!”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何,竟然显得异常的冷静,在猎猎的风里尤其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