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气飞身而起,楚流云疾飞的身影掠过空中,直向离京都不远的明城方向而去,那里是罹云宫的第一分舵——英雄殿的驻扎地,也是囚禁她的地方。
楚流云身怀绝世武功,轻功自然也是几乎无人能敌,加之现在他被怒火淹没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立刻将木子宸置于死地,功力发挥的更加出神入化。漆黑的夜幕中,皎洁月光之下,只可见一道血红残影疾掠空中。不多时,英雄殿已经近在眼前。他右脚点地,轻而稳的降落于木子宸所在的后院之中。
他向下人所住的厢房方向走了没几步,便停住了脚,因为方才他刚刚意识到:那女人被安排在了柴房。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他竟然忘了自己不知道柴房在哪里!
此时已经是子夜,大部分人都已入睡,虽然他可以随便抓起一个人问一下柴房的位置,他是宫主,想必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是,要是让人知道他连柴房的位置都不知道,未免有些丢他这个宫主的脸面,更何况,他并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个妖女是死于他之手。他要让她的死变成无头案,即使以后的某天被行风问起,他也可以轻松的摆脱干系。
压下心中的烦躁,楚流云开始在偌大的后院之中寻找原本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的柴房。兜兜转转,几乎踏遍了所有的角落,他都没有找到柴房的影子。狭长眸子中的不耐愈加明显,光洁白皙的额角青筋暴跳,要是让他知道这院子是谁设计的,他一定要一掌结果了那厮!(其实磨光了耐性的某云早就忘了,这院子其实是他设计的)
停在马厩之前,他几乎想一掌拍碎身旁的柱子以泄心中不满。奈何里面睡着他心爱的汗血宝马,他只好干咬牙,干瞪眼。折腾了半天,最初想要杀那女人的冲动已经有些淡了,而且心中竟泛起了犹豫:如果他今天真的如此做了,日后是否能真的瞒天过海?踟蹰之中,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马厩之后,抬首之时,竟发现寻觅多时不得的柴房就在眼前!
他只觉心里也跟着一亮,扫开纠缠着他的犹豫思绪,疾走向不远处的柴房,脚步坚定而漂浮无声,似是扑向猎物前优雅的猎豹。
三步,两步,一步。
虚掩的房门触手可及。
迅速的伸出右臂,欲推门,却又在最后关头收了回来。
“你不能……一成……”屋内之人似乎仍未睡觉,似是在和另外之人低语。
而他在刚才就已感觉出屋内只有一人,难道他错了?思索片刻,楚流云谨慎的迈出右脚,却听“啪”的一声,踩到了东西!
几乎在那声响落下的同时,他已掩身窗下,只见横于门前的竟是一把断了的破扫帚,距离它一步之遥的他还隐约闻到了一股茅厕之中才有的骚臭味!霎时间,楚流云所有的嫉妒、愤怒以及想杀人的冲动都一扫而光,满满的恶心感觉从踩到扫把的那只脚直线上升,并迅速的蔓延到全身各处,他的嘴里、胃里更加是泛滥着想吐的欲望。他怎么就忘了,那女人被他派去扫茅厕了呢?!那个可恶的妖女,竟然把这么个阿物放在门口,她都不嫌恶心么?!拼命的将鞋底在地上狠蹭几下,那令他想要呕吐的感觉才不那么强烈了。
“佛曰:我不入茅厕,谁入茅厕!冲啊!”正欲破窗而入的楚流云被屋内突来的一声暴吼给唬了一跳,接着就见他俊美至极的脸上悬满了黑线:这个妖女……
楚流云微叹一口气,潜入了房内,映入眼帘赫然是睡的正酣的某人。她在那不大的木板床上时不时的翻滚两下,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偶尔还可爱的“吧唧”两下嘴。原来屋里一直只有某无良女一人而已。从她清醒的那刻之后,就被派去做了这分舵最脏最累的活儿——扫茅厕。“奋战”了一天的她早就累的趴下了,他所听到的只不过是她的梦话而已。
他身形一闪,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她的床前。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似乎仍做着她的“扫茅厕‘美’梦”。盯着她安详的睡脸,他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瞪,灵蛇一般的右手便袭上了她纤细的脖颈。他杀女人向来是用兵器,从来不会直接接触。对她,他只是下意识的出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讨厌与她的肢体碰触,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不。
在他怔愣之时,她竟然一翻身,双手抱上了他的手臂,嘴里呢喃着:“蛇蝎男,你怎么又欺负我……”
糯糯的语气,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让他有些无措的忘了收紧自己想要杀她的手。手臂上清晰的温软,令他多年以来冰冷的心竟有了似曾相识的温暖感觉,那是……娘亲的温度……
“呵呵……”考虑着如何抽回自己手臂的楚流云被窗外的轻笑声惊醒,有人!快速的抽出她枕在床下的枕头,塞入她的怀抱之中,借着此空隙,他摆脱了束缚,闪身向外追去。来人武功颇高,几乎与自己相匹敌,若那人有杀他之心,他恐怕已经死在自己深思之时了吧。如此想着,身形更加迅速,那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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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后天又要考试了,亲们为偶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