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远离去好一会,彩月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个王爷果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放纵不羁,却生来风、流倜傥,是昭阳城里所有女子的爱慕对象,却又让所有人都望而止步,想爱不敢爱。那两丫鬟将东西放下后,便出去了,彩月抬着药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汤匙在简茹楠嘴巴晃了又晃,几次都险些将药喂到她的鼻子里。
这还了得,对着彩月的手吹了两口气。
彩月回神,看向简茹楠。
“怎么了小姐?是不是烫?彩月给你吹吹。”说罢,又将汤匙拿回放到嘴边,作势要轻吹。
简茹楠白了她一眼。
“彩月,你会用鼻子喝药吗?”
“啊?鼻子喝药?”彩月一脸茫然。
简茹楠面目一黑,这丫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
于是不由轻叹出声:“你这喂药尽往我鼻子里喂,我还以为你平日里都用鼻子喝药,小彩月,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彩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恍然大悟一般。
开口急忙解释道:“哎呀,小姐息怒,彩月不是有心的,彩月再也不敢了!”“算了算了,你把药碗递给我!”
说罢,便要伸手去接彩月手中的药碗,彩月不敢再走神了,避开简茹楠伸来的手。
“小姐,彩月再也不敢了,还是彩月来吧!”
这一次,彩月果真不敢再走神了,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的喂着简茹楠,简茹楠不是故作矫情,只是如果她做得太过奇怪,会引起人怀疑的。
如果被人发现蔚冰被人调了包,想那蔚华建第一个不会放过她,虽然彩月自小跟着蔚冰,绝对不会背叛蔚冰。
所以,她才是最熟悉蔚冰的一个人,如果让她都产生了怀疑,那么彩月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几句话就被问出来,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此刻,她便只好依了彩月,让她继续喂她吃药喝粥。
这一晚,简茹楠睡得并不好,吃了药肚子没那么痛了,可能是之前昏迷了许久,所以迟迟没有睡意。
而她一旁的彩月却睡得很香,隐隐约约能听见她磨牙的声音。
今晚的月亮似乎同她一样生病了,隐没在乌云后边休息去了,简茹楠从床上轻轻的起身来,来到窗边,夏日的夜风很凉爽,能将人头脑吹得更加清醒。
蔚华建的野心太大,如果她没有猜错,蔚华建想要的绝对不是荣华富贵,权倾朝野,因为他已经是权倾朝野了,妹妹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他自己手里握着金昭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太后手中有三分之一是先皇留给她的,皇帝手中的三分之一又被分了二分之一给太子。
而太后最宠爱的却是当今世上,名声最坏,可谓是声名狼藉的六王爷莫修远,所以,蔚华建才想尽办法的让蔚冰嫁给莫修远。
这便是这几日简茹楠所做的工作,挖清楚了蔚华建的目的,分析了大致的情形,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做足了功课,才能在这场看似平静,实在暗潮汹涌的宫中免于危难。
明日莫修远说要带她进宫面见太后,那个手里有着金昭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当朝最有权威的人,莫修远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管怎样,简茹楠都知道,太后极度宠溺这个玩世不恭的六王爷,而六王爷当着全国的面羞辱她是个疯子,没有给她正式的名分,连进宫奉茶都带着侧妃去,所以太后绝对不会喜欢她。
所以,简茹楠烦恼的正事此事,要讨得太后喜欢,首先要讨得莫修远的喜欢,莫修远对她如此反感冷漠,太后又会怎么反感她?
想到这个,便有些头疼,一阵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不远处,一道闪电晃过,简茹楠竖然起敬,夏天里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暴风雨说来就来,这突如其来的闪电意味着,过不了多久,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
太后自然要担心,可是眼下之际更要担心的是这个屋子,前面她就发现屋顶有一处地方破了,如果来一场暴雨,这听雨轩果真就要听雨喧了。将窗户关上,一阵狂风袭来,又将窗户给吹开了,狂风袭卷着听雨轩,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多一会,便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雷鸣声,轰隆轰隆,仿似就在屋外一般。
简茹楠心道不好,看来这场暴雨要比她想象中的要更猛烈一些,回头看向彩月,却见那丫头睡得正香,想来白日里把她给累坏了。
先是吓坏了,又是忙着熬药煮粥的,肯定累人,于是此刻,简茹楠便不忍心叫醒她。
不多一会,如豆大一般的暴雨,便刷刷的下了起来,打在屋檐上。
将屋内所有能用的盆碗杯,全部派上了用场,于是便成了一幅外边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场面。
“这听雨轩的名字起得可真好!莫修远,你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你就不怕被雷击吗?”
话必,一束惊雷顿时从天而降,就落于她房门外,透过破损的窗子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乎,简茹楠很自觉的闭上嘴来,心底直叹:老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