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珏将轻言被风吹散的头发拢在脑后,那轻轻的触碰让轻言有一丝的停顿,继而用笑容掩饰了过去,尽管她的动作很微妙,但天珏还是感觉到了,但他的面上不显。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确刺痛了轻言。
轻言微笑着拉过他的手,说道:“夫君,现在我们根基未稳,一旦被别人知道你恢复正常,只怕朝堂要掀起波澜了,我们也要处于风口浪尖,只怕到时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其实,我们也可以不争的”。天珏反拉着轻言的手,说道。
他的语气里透着凄楚,让轻言心中一颤,她清楚他全都知道,但她从不会与他提及,两人一直都很有默契的从未提及什么,一切都只有天珏恢复正常的喜悦,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天珏的这一句话确将他们两个都拉到了现实,或许他们是在自欺欺人,但如果捅破了这张纸,他们看到了将是残酷的现实。
“我不会放弃的,我要我们都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活得肆意张扬,你会成为一代圣君,而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起俯视天下,你也要相信自己,相信我”。
轻言的语气很重,似乎这样才能掩饰她的底气不足,她充满希望的紧盯着天珏,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那样颓然语言。
天珏也看着她,看着她故做坚强的表情,看着她有些彷徨的样子,心内一紧,他有些心疼,还夹杂的内疚,是他自私的拖她陷入漩涡,又怎么能轻言放弃,他有他的抱负,有他的最爱,他舍不得这美丽的世界,舍不得眼前的女子,他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良久,天珏笑了起来,他的笑总是让人觉得很温暖。仿若春日里柔和的太阳。
他说道:“夫人,当了皇帝可是要后宫佳丽三千的,你不怕吗?”
轻言也笑了,两人的气氛一下子又恢复过来,仿佛刚才的紧张不曾出现。
她将头伏在他的肩上,轻声道:“那到时夫君可要唯我独宠啊”。
天珏伸出一只手轻揽住她的背。
轻言的头发批在肩上,在风的吹动下有些凌乱,天珏抚了抚。
就这样轻轻的相拥,没有言语,在宁静宜然的秋日,两人坐着秋千上,任柔和的秋风吹在身上,仿佛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宁天清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别样的和谐,让他不想去打扰。
还是轻言看到了他,笑着说道:“天清来了”。
天珏也转过头来,一脸的天真,他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本来叫阿青守在外面,但忽略了这个九皇帝,他一直都是不讲规矩的,阿青也挡不住。
“皇嫂,我是来向你道喜来的,你在会试中得中头名状元,你可是我朝唯一一个女状元啊。现在看那些老顽固还阻止你参政。”
宁天清自然的坐旁边的石凳上,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哦,天清就为这事专门来一次?”轻言笑笑说道。
“不瞒皇嫂,我还真有事,只是我很奇怪,你都不激动吗?你可是中了头名状元啊”。宁天清说道。
“预料之中的事,说吧,你过来有什么事。”轻言说道。
宁天清抚了抚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到让轻言料到了,这小子一般这样子的时候就是为情所困。笑着直接说道:“是因为轻雨吧,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宁天清见轻言说了出来,这才说道:“皇嫂你真聪明,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近些天轻雨都对我不冷不淡的,我想请父皇为我们赐婚,我想要你帮我问问她的想法,我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做我的皇子妃”。
听了宁天清的话,轻言眉头一皱,她知道皇帝是不会同意的,不管是对自己之前的承诺,还是因为轻雨的身份,原本是七皇子的王妃,现在确要嫁给九皇子,皇家丢不起这个人,而且帝王之威谁敢犯,轻雨犯了皇帝之威,要不是看在太子和天珏的份上,此刻只怕不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此事也不好和宁天清直接说明,轻言有些犯难了,想了想,才说道:“我现在已经被凌尚书逐出家门了,帮不了你了”。
“皇嫂,别啊,您和轻雨是姐妹,而且不需要你去凌家,再过几天素衣侯五十大寿,到时他会大宴宾客,轻雨会去参加”。宁天清见轻言拒绝,急忙说道。
“素衣侯是谁?”轻言疑惑道。
“就是第一公子慕容临歌的父亲,慕容家是第一首富,每逢国库空虚,慕容家都会出手帮忙,所以父念其有功,封他父亲为素衣侯,世袭三代。”宁天清说道。
“难怪慕容临歌的声望这么高”。轻言暗自想道。要知道在这个朝代,士农工商,以商人的地位最低,慕容家以一介商人,而地位如此之高。原来还有着这个素衣侯的名义,想那皇帝也有谋算,用一个有名无权的虚名来拢络住慕容家。让他们为朝廷办事。
想到是慕容临歌父亲的生命,轻言有些唏嘘,经历了那些事,只怕尴尬是少不了的了。
“我是不是可以说服慕容临歌保持中立或站在我这边”。轻言脑筋转动,但一下这个念头又被她打消,同时也厌恶丐自己的自私,还是不要利用他的了。
天珏见她一副发呆的样子,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但见她又懊恼的摇头,不禁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