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点点头,看看被京哲扔在外边的许多小东西,拿起一支牙膏说:“没有牙膏怎么办啊!”说着就要往里放。
京哲说:“明天我给你带只压缩的小牙膏,你这个太重了!”
霜降听后在手里撂了撂,就啼笑皆非的放下了。
京哲收拾完,放开手脚躺在床上,长长伸了个懒腰靠着床头,眯眼看看霜降说:“霜降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带你走得更远,站得更高!让你尽可能多的看到生活中最美的风景!”
霜降心里震动,她轻轻的一笑:“我知道,谢谢你给我做的一切!”她静立床边,伸手轻轻抚上京哲额头,看着他说:“你的眼神真迷人!深得像海,看进去让人陷落!”嘴角微翘,手指抚上说:“干脆闭上吧!”
京哲顺从的闭眼,霜降的手指静静的压在他的眉头,他的眉间有轻微的皱眉纹,霜降想:“你是怎样一个人消化那么多的悲伤呢?”
她的手指稍嫌生涩的慢慢游走在他的面颊,按压他面部的穴位,看着他俊美的脸在自己的手指下变成各种各样怪异的造型,霜降开心的微笑。
她的手指滑下了京哲的肩头,京哲在酸困的舒畅中牵起她的手说:“丫头,好了,停下啊!我好多了!”
霜降坐下靠着他说:“今天真是累啊!真不明白很多女孩为什么喜欢逛街!”
京哲正色坐起说:“累?要不,你躺下,我给你按摩一下!”
霜降伸手捶了他一下说:“你真无赖!”
京哲调笑说:“为什么你按我就应该,我给你按按就是无赖啊!这才是无赖逻辑呢!”说完威胁的伸出手晃晃。
霜降呵呵笑着躲开。
京哲说:“你有没有什么也不打算买,就是随意的在街上逛着看呢?”
霜降想了想说:“似乎没有,我都是需要什么才到街上去买,不买东西上街干什么啊!”
京哲愕然说:“不买就不逛了?街上很多的漂亮衣服、饰品、酷酷的男孩子,你也看不到吗?”
霜降闷闷的说:“看不见!”
她的心里想到的是我哪里有时间闲逛啊!
因为当她不做家务,也不想学习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想到小时候奶奶给她讲的故事:孟子的妈妈因为孟子贪玩,操起锋利的剪刀剪断了正在织的一匹布,告诉孟子学习不能间断。可是,她的脑海里却留下那把鞭策人的锋利的剪刀,妈妈离开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乖啊!
霜降摇摇头甩去不快的记忆,好容易有短暂的快乐,就沉沦一次吧!
霜降顿了一会声音低低地说:“今晚……”
京哲咧嘴坏笑说:“今晚怎么样啊!你这个傻丫头!”
霜降羞涩不语,面颊微红,嗔怪的瞟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京哲感觉一种别样的风情青涩又魅惑着他的神智,他身体僵硬地叹口气说:“霜降!努力考过来,我照顾你,让你可以随意轻松的逛街,购物,给你做饭让你吃得胖胖的,像皮球一样滚着走,呵呵!”
霜降静静听着,觉得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表白了,那温暖融化着她的心,她伸手静静的揽住了他挺拔的背。
京哲沉默的拥着她,拍拍她的背说:“明天中午出发,我来接你,今晚我和成锐还有事情要商量!你待会洗个澡,好好休息,那边海拔高,需要足够的精力才能抵抗高原反应啊!许多经历可能一生只有一次,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面对!”
霜降点点头说:“你真无聊!走吧!今天你也很累了!”
京哲挪揄地笑着说:“你真的明白我的话啊!我可不是一语双关啊!”
霜降轻笑着推他出门。
京哲留恋的捏捏霜降的鼻子,然后毅然离开了。
霜降冲了澡正准备休息,王芮娴开门进来。
“韩霜降!”王芮娴叫住她说,“我有事和你聊聊,方便吗?”
“方便,说吧!”霜降轻松的答道。
“你见到我的一条细细的项链吗?带了一个人工的钻坠;我昨晚放在首饰盒里了!”王芮娴笑着看向霜降。
“没见!”霜降干脆的说。
“哦?我抽屉里那么多的首饰,那条项链并不是最好的,但对我有重要的意义。”王芮娴干脆直说了。
霜降冷然的说:“你在陷害我吗?”
王芮娴气愤的瞪着霜降说:“喜欢项链,我可以换更贵重的送你,这样不承认你会后悔的!”
霜降说:“后悔?只怕承认了才会后悔吧!”
王芮娴看着霜降好整以暇的样子,拿出手机,似乎要打电话。
霜降没动,静静的等着。
王芮娴气恼的放下手机说:“哲哲很在意你呢!如果他知道这事,你觉得怎么样啊?”
霜降说:“朴姐!无所谓,你给他打电话吧!”
王芮娴听着霜降的称呼,震了一下,说:“还记得在我手下的日子啊?你好像真的很胆大!”
霜降沉默的望着她。
王芮娴沉思了一下说:“看在哲哲的份上,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你睡吧!”
霜降转身离开时说:“朴姐,对不起,你的项链在你的床上叠好的毯子里,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
王芮娴打开门抖开毯子,看到了自己的项链。
她敲敲门挤进霜降微微开了缝的房间说:“韩霜降,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这件事整整折磨了我一天啊!”
霜降说:“是啊,也折磨了我一天呢!不,不是一天,是很久很久,我想知道你和京哲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要在我的脸前还哲哲哲哲的叫,我听得很难受的!”
王芮娴脸上现出气愤说:“你太过分了!我和哲哲……”
霜降打断她的话说:“你不用说了,你今天一天包括刚才都在思考如何告诉京哲,不是吗?你最终没有说,因为你知道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这就足够了。”
王芮娴脸上现出震惊:“你,你怎么这么幼稚,如果我要是和任何一个人说了,你的颜面何存呢?我和京哲、成锐几年的友谊可能因为你的自私就会断送!你这个……”
霜降哽咽着尖叫道:“是啊,我自私,可是我只有京哲了,你不要离他太近让我痛苦啊!”
王芮娴被霜降的失态震骇,那是怎样的一张带有挣扎和焦灼的脸,她一直以为这是个既热情又伶俐沉静的女孩,可是,现在……
王芮娴失措的看着霜降哭泣得抖动的肩膀,一时也忘了自己才是受到陷害、应该生气得大叫的,因为听到霜降说和她开个玩笑,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件事如果她稍有不慎就掉进了韩霜降的圈套。
如果她和成锐说,必然会挑拨了成锐和京哲的矛盾;如果她和京哲说,京哲相信谁呢?必然对自己产生误会;那么霜降是不是就是这个目的呢?
如果她同时把两个人都叫来对质,霜降完全可以装作帮她寻找,在她的床上找到,并且谁能够证明霜降进过自己的房间呢?
无论如何,只要她公开这件事,最终她都会被霜降逼迫离开自己的朋友圈;当然,她不公开这件事,同样让霜降达到了目的:她自认为自己比不上霜降在京哲心里的地位,认为问题出来后,京哲肯定选择相信霜降。
这太恶毒了!
当然,她现在庆幸自己整整一天在得与失的权衡中,没有自私的做出决定,选择了保全京哲对霜降的爱情这个出发点,当然,现在看来更像是挽救了自己的危机。
她难过得发抖,可是,看着霜降现在的悲伤并不亚于自己。
王芮娴轻轻伸臂试探的拍拍霜降,看她没有拒绝,就静静的伸臂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我们只是哥们儿,没有你想的那样没意思。”
霜降发泄的哭了一会,劲儿就下了,她抽泣着对王芮娴说:“朴姐,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很过分,可是,我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啊!”
王芮娴闷闷的把她带到洗手间,让她洗洗脸,也不知道怎样开口说话,沉思了半晌,她拉着霜降的手说:“韩霜降,我不知说什么合适,可是,这样的心机怎么能用在朋友圈中呢?我觉得即使你再喜欢京哲,你也不能没有你自己啊!没有了自己美好的个性,京哲喜欢你什么呢!”
霜降听了她的话,心里忽然像空了一个洞,达到目的的喜悦瞬间陷落。
她脸色苍白地说:“谢谢你这样做,不然这件事的残局是我无法收拾的!我太自私了!我会调整自己的心理,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请你不要记恨我!”
王芮娴疲惫地淡淡笑了说:“事情过去就算过去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出远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