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珈修心里那团火,不知何时已被扑灭,她要他放过索拉,那就饶他一命吧。他还是头个在他已动杀意之下能活下来的人。
顷时冰蓝色的灼热冥火随着珈修的意识回到他掌心内,融汇为盛开在他手间的蓝色莲花,渐渐隐去。
珈修来到索拉面前,冷眸俯看他:“今日有夫人为你求情就饶你不死,但这也算是对你平日里欺压百姓的一点教训。下次若是再犯,定不饶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索拉九死一生之后气若玄虚,仍撑着一口气回应了珈修。虽没了冥火的折磨,他的全身上下已无一处完好,今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呆在家中修养。
“我们走吧。”回到丁薇妮身边,珈修轻搂住她的腰身,一阵旋风围绕着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风过后屋内已不见两人。
“来,来人啊,快来人啊……”索拉这才敢向屋外人求救,有气无力的声音如何能传到屋外,更何况他一开始还交代了下人不许靠近这屋子。
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手脚并用的爬向门边,好容易爬到走廊外,伤势惨重的他便晕了过去。府中的下人路过走廊惊见全身血迹不成人形的索拉,慌忙向格鲁禀告。
“大夫,索拉可还好?”收到禀告的格鲁立刻请来了圣城最好的医师为索拉医治,肥硕的脸上愁云密布,细小的眼睛里透着精光显得城府极深。
医师仔细检查完躺在床上的索拉伤势,捻捻花白的胡须,叹了口气:“回大人,令公子的伤势严重,据老夫所知,公子身上的烧伤应是冥火所至,所幸施火人及时收回了冥火,否则公子性命将不保。”
“先生,只要能治好我儿,就算是花再多钱,需要再珍贵的药材,只要先生一句话,我必当竭尽全力办到。”索拉乃是格鲁唯一的儿子,自小便被家中当作珍宝,也养成了他目中无人,强取豪夺的性格。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索拉性格中绝大部分也是受到他父亲耳熏目染的影响。
“这烧伤倒是只需雪莲外敷内服三个月便好,但是伤好后,只怕会落下病根,每月十五便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全身如虫蚁噬身疼痛难止。令公子的右臂……”老医师考虑到格鲁听到这个消息的情绪,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恕老夫无能为力。”
“先生的意思是我儿,今后将会是个残废之人。”格鲁如被雷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什么……”昏迷间的索拉在此时醒来,正听到这个消息,情绪激动,“父亲,我会变成残废吗?父亲,我不要做残废,我不要做残废。”
“我儿别慌,我不会让你变成残废的。”他就这么个儿子,就算是要花光他所有的家产,他都会想办法治好他。
“告诉父亲,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的。”他会将那人碎尸万断,为他儿报仇。
“父亲,你要帮我报仇啊……”听到自己会变成残废,索拉痛哭流涕,“是珈修,是珈修把我伤成这个样子的。”
“珈修?”格鲁脸色一沉,索拉怎么会招惹上高高在上的死神。
“真是他吗?他为何要对你下如此重手。”自己的儿子有几分重量,他还是清楚的,平日知道他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是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死神。
“是为了他新纳的那个蝶姬,那个贱女人在茶室里面勾引我带她回府,你不信可以去问阿虎、阿彪,他们都可以帮我做证。我受不起诱惑,带了那个女人回来,没过多久珈修就到家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重伤成这样。父亲,你要为我做主啊……”索拉一心报仇,自是不会讲出实情。
“阿虎、阿彪,少爷讲的是真的吗?”
“是的老爷,少爷讲的是真的。”阿虎、阿彪都是平日跟着索拉一块欺压百姓的走狗,当然是顺着索拉的话讲。
格鲁听后肥硕的脸因为愤怒扭曲变形,暴戾的眸光从眼中射出,好你个珈修,因为一个女人,你竟然敢把我儿伤成这样,这仇记下了,是考虑接受公爵大人劝顺的时候了,一旦公爵大人即位,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也该换他坐坐了。到时候这仇他当百倍奉还,还有那个叫蝶姬的贱女人,一切因她而起,他也定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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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是家里面好啊!”丁薇妮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娇媚婀娜地躺回她的檀木香塌上,一眨眼的工夫,珈修便带着她回到了乌竟殿。她这才发现呆殿里时不觉得,出去了折腾了半天,还怪想念这里的。
“你不觉得你应该说点什么吗?”珈修踱到她面前,神情肃然。
“恩,谢谢你带我回来。”丁薇妮转转眼珠,立刻摆出灿若朝阳的笑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现在有人要找她算帐了。
“你确定只有这样。”珈修眯起了眼睛,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凝视她。现在才开始装笨,未免迟了点。
“啊……我想到了,”丁薇妮的玉臂攀上珈修的腰身,可怜兮兮的掀掀羽睫,“可不可以叫梅伊帮我准备吃的,我现在才记起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早知道她就别那么挑食,放着正餐不吃,尽吃些涨肚不管饱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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