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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等你放下,让我安宁

书名:花开花落终有时 作者:日落知秋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4
    (一)
    却说深晖上次带着衣物离开香凝,孑然一身回到香港的家,一种深深的失落,让他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整天愁眉不展或不时对着妻子发牢骚说:“你现在满意了,开心了;如今她们母子不要我了,把我赶出来了,你满意了吧,知足了吧。”
    深晖妻子眼见自己的丈夫如此消沉、难过,不免又心痛又焦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决定放下架子,将电话打到香凝家,求她能回心转意,不要离开自己的丈夫。如果她真的要走,把孩子留下来给他们养着也好。深晖的妻子明白,孩子就是深晖的命根。如果孩子也被香凝带走了,等于把他的心挖走了。
    深晖有了妻子的支持,所以才一鼓作气地对香凝越发好起来。
    (二)
    香凝送走深晖,心里的决定并未动摇。她知道自己用情深晖,假如一辈子如此生活下去,难免自己不再计较,不再伤心,不再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到感情的漩涡里挣扎。她害怕这个情景会陪伴自己一生,所以她要学会狠心把这个决定坚持下去。
    又是深晖生日那天,香凝不等深晖再回来,她带着孩子悄悄地离开了。暂时回到老家陀云村呆了下来。
    乡下已是初冬时节。此时正是万木萧条,时时寒霜降落的日子。村子里的人也大多不怎么出门,一般都呆在自己家里围着火盆烤火。或做些零零碎碎、修修整整的杂活儿。香凝整天面对这清冷孤寂的日子,她的内心挣扎得好生痛苦。
    月季知道香凝母子回了娘家,她也抽点时间过来看看。一家人又围着火盆闲话家常。
    月季说:“今年好多厂好早放假,我小叔子也早就回来了。”
    香凝心悸一动,问月季道:“你知道你小叔子的同学,明浩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很好啊!听说他当兵回来后,去了广东。在一家公司做设计,工资每月好几千,非常不错。”月季告诉香凝说。
    话说月季自从那年从广东回家后,落下的病根,时好时坏。好在喜宝并未嫌弃,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成人,也可以出去打工挣钱啦!
    荷花在家呆上一段时间后,逐渐从伤痛的阴影里走出来。也经人介绍寻得一户普通人家,在暑假里的一天嫁了出去。
    好多厂里今年都不景气,早早地放假;闪光亦提前赶了回来。他回来后,整日里带着乐天和几个外甥出去捉鱼、放鞭炮、爬山。像个孩子般爱玩的天性却是一点都没变。在外面打工倒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几年下来也没怎么跳厂,总算是攒了一些钱。还算是个不错的男儿。最起码不做不切实际的举动。早两年虽在外谈得一两个女朋友,带来给香凝参考后,香凝却是不怎么接受。他也到算听话,很快放弃了自己所谈的女朋友。
    回来后,好多媒人上门来帮闪光说合。经过他自己挑选,寻得一位匹配女孩。举行了一个订婚仪式,也算将婚事确定下来。
    眼见亲人、朋友都有自己不错的归宿。香凝想到春节时,他们都将会成双成对儿女相随地来给父母拜年,她顿觉自己好不孤单。心中只想深晖快点决定,能让她娘儿俩早点回到属于自己的巢中,蛰伏起来。
    离开家时,香凝曾留言;希望深晖能主动搬走,把房子留给她们娘俩居住。还告诉他,如若他不搬自己就搬。她一直在等深晖的行动。
    一日晨早,香凝从睡梦中醒来,只听得门前林中雀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香凝卷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心中又神思心动,赋出一阕词来:
    枝摇叶动,鸟儿喳喳,争相报暮明。霜寒欲雪,一去复隆冬。
    孩儿与我,居无定所,心亦无定所。不觉经年,情去复路远。
    谁见狼眼有泪。倩女幽魂,千年树妖作怪,有情人终不得聚。
    怨亦无怨,悔又何悔。只叹得缘尽情浅,难执子手,难与子老,方与子分也。
    香凝将此阙词发给了深晖。
    (三)
    话说深晖生日那天回来,香凝母子已经离开。面对人去楼空,心中不竟怒火中烧,万念俱灰。如今又见香凝发来信息,是是意有所指;也就气不打一处来。亦发了一个信息过去:
    你玩笑开大了,是我宠疯了你。你不是少女,不是为钱,不是为情,要走就走。孩子学业你不理,好丑都是一家人。哪个家不是天天干活做事的。有今生,没来世;好好把持个家吧。
    收到深晖发来的短信。香凝看罢,心里极不舒服。便又回了一条短信说:
    我就是想结婚,你做不到就算了,你到派我的不是。都依了你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就满意了吧。和你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的为难,只是理解和生活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想和你结婚,你做不到,我并不怪你,我只是不想和你再这样生活下去。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心都能放下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你应该开心我能放得下。你怎么还那么怪我呢?我们能好好地谈吗?儿子是你的,也是我的。就算我们分开了,儿子也还是你的、我的,你说是不是。
    深晖再收到香凝发来的短信,气已消去大半,只是心却懒散无力。回到香凝住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都半夜三更还一时难以入睡,又忍不住发个信息给香凝。
    本来很生气,不想跟你再说什么。反正人都走了。但仔细想想,大家中间好像夹杂些什么。似理解,还是不理解;似明白,还是不明白。我性格表面冷淡,内心却热情、认真;思想保守自私。对家庭和感情觉得无比神圣。你的离去,已经触及我的底线,何来安静开心呢。还有身边其他人都是惋惜。最可怜还是孩子做了磨心。还有……你呢……
    香凝也并未入睡。见深晖这么晚还未入睡,不免心中又多了几份担心。回了信息说:
    这么晚你还没睡吗?就是太了解你,才逼自己走这一条路。对她、对我,你都舍不得;虽然你的心是好的,但感情是自私的;排他的。没有感情,我们不会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是,这些年来;你、我、她;彼此的心没有安宁。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一辈子守着一份绝望的爱情。如果能得到你的理解,或者我心里会好受一点。孩子在我身边,所有日子都会撑下去。无论你怎么安排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我还是谢谢你,让我有了乐天这么一个儿子。只是我再不能照顾你什么,自己保重吧。
    深晖从香凝的话语中总看不到有半点要回头的意思,只有无限失望地再发去一个短信:
    好像真的没有拖欠了,把事情了结吧。家已破,再无冲劲和目标;门口不想出去,快死。不可能天天呆在家中。打算春节前退休,把生意转给别人离开这里。你开心,结婚目标很快达到。最可悲的是孩子。发短信很花时间,电话交代两句吧。
    香凝看完信息,知深晖并不能原谅和理解自己的思想。只好又发出一个信息说:
    这些年来你从来对我就不公平。你妻子在你心里的位置,就是她如果愿意和你离婚,你就算所有的财产都给她,然后每个月再付她赡养费,你心里还是觉得亏欠她。而你对我呢,如果我愿意委曲求全,别无所求地跟你一辈子,你才相信我是真心对你。如果我中途因为伤太深而选择离开你,你就觉得这些年我不过是为了你的钱,只是利用了你。说真的,我真的愿意自己死了;或者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嘴巴哑了。也就不用知道人世间原来有这么多的丑恶。
    深晖看完香凝发来的所有信息,再无半点睡意。干脆起来坐在客厅抽烟喝起闷酒来。思来想去,又发出一个信息给香凝。
    花开花落,燕去燕还;又有何喜,又有何悲。思燕回巢并不代表寒冬转暖。
    香凝看完信息,再看看时间;已近黎明。知深晖必是一夜未睡。只有再回信息说:
    你不能给我一个答复,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你也不用想太多,早点休息吧。她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是理解你的;只要你别怪我就行。你什么时候理清楚了我离开你的理由,我再回来吧。
    天气越来越寒冷。香凝卷缩在被窝里,听着窗外鸦雀的哀鸣,只觉更冷。又忍不住发些感叹的信息与深晖。
    谁能看见风的颜色,谁能听懂雨的声音;谁能明白冬的美丽。尘封一段往事,放下一位爱人,何憾、何痛、何难。你不是无情的人,我不是无情的人,却将彼此伤得很深。
    (四)
    深晖收到香凝的信息后并未马上回复。这几天生意上有许多麻烦事需要处理。老母亲又突然晕倒在床上,一睡不醒。只有赶紧送院抢救。总算让她跳出鬼门关,精神却大不如前,生命只是在倒数时。想着香凝可能有了回心的迹象,等静下心来才回复香凝信息:
    阿嫲,星期六晕倒在床上,一睡不醒。送院抢救才让她从鬼门关回来。这几天麻烦事特别多。回应你前天的短信,放下不需要力气;忘记更不需要努力。甘心让爱飘渺,甘心让你轻佻,因为我不……
    已近年关,外面打工的青年、追梦人都陆续回乡。自家的亲友亦相续回来。走亲戚、串门的、来来往往,家里每天都很热闹。张斗银也极力留她们母子在家过完春节再走。张斗银亦劝着孩子说:“当初我们不同意,你自己又喜欢。已经这样选择了,能过就过吧。不要再穷折腾来折腾去。”
    香凝看着越是热闹的家,越是幸福知足的亲人,她心中却更加的孤寂与坚决。她真的过怕了,每当别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过新春、过节日,她却只能忍受爱人不在身边的煎熬。她真的只想带着孩子静静地生活,心中别再有那么多的凄凄落落。她只有再发信息给深晖求他早做决定。
    我也不用奢侈地想能和你结婚。你也不用奢侈地想我还会和你过这种你想过的日子。年底我会带孩儿回来。我想过了,我们的事情还是在这个残年里解决了吧。如果你真的愿意把现在的家留给我们住,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能搬走你所有的东西。如果你不想搬也没关系,我不会逼你。我和孩子出去租房住,你自己住吧!
    深晖看罢香凝传来的信息,本来以为她有很快有快回头的希望,如今又消失了。她还是做得那么绝情与坚决。只有回复她信息说:
    留得你在家,也留不住你在世。人总要分离,还有最多十几年的命吧。好快便走过。再长寿也只是给亲人,社会一种负累。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香凝看过深晖发来的信息,知他对自己有恨;不能谅解。她也觉得无限委屈,谁又理解她的苦呢。自己是最受伤的那个人,却被人误解成最绝情的人。他只有再发信息给深晖申诉:
    你在咒我早点死,你才解恨吧!随便你,反正我现在活着也只是为了孩子。多说你的好或者坏已经没有意义。你直接认了他们就是重要过我们母子就行了。何必倒派我的不是。
    人的生死只怕由不得你我来决定。你总是前前后后的为他们想到,你有想过我们母子的将来吗?我活着的一天,能为孩子争取多一点,考虑多一点,我就做一点。你做不到就算了。我也不用人前人后不是人,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那个女人那么值得你留恋,值得你珍惜;当初又何必来找我。害我真心去爱你,却又得不到你的真爱呢。
    我已经看穿,这辈子你也不会和她离婚。这次我留给你的最后机会,你也没当一回事。你愿意过这种木偶一般的生活,你愿意把我当成空气一样任你来来去去;老天也不会让我真的成了一团空气。既然我和你无缘做夫妻,做情人也没了感情。你愿意只是你心里的自私在作怪。你的所作所为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一次杀死我还不够,要将我千刀万剐你才满意吗?我们还需要这样虚情假意的生活下去吗?就算我不需要自己的幸福,但是我也需要一个安宁、清静的家。
    过两天我把孩子带回来。把我们的这段情,这段生活,还有孩子的将来怎么安排,做个了结吧!
    心灵感悟:名师只可教可造之才,名匠只可雕可塑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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