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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谁喂你吃了毒药

书名:花开花落终有时 作者:日落知秋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4
    (一)
    终于熬到年底二十八,香凝和宇轩一同乘长途大巴车回了自己的家乡。家家户户忙着准备过节的各色事宜。香凝和宇轩他们想到过个年就都要出去,所以也不打算自己开火做饭。随便在兄妹姐弟家或香凝娘家热闹几天就算了。
    大年初三那天,宇轩的三姐邀兄弟姐妹几家一起到他家热闹热闹,吃个团年饭。
    全家大大小小十几二十人的饭席上,大家边吃边聊,聊起各自许多家事。兄弟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宇轩和香凝。宇轩的大姐首先开始数落起香凝的不是。
    “听说你和轩子居然瞒着我儿私吞了几万块钱呢。他们都说你很懒,不去上班,每天连饭也不帮他们做。”
    宇轩立马瞪着眼质问他姐说:“谁说的,是谁这样说的。”
    “还不是和你们一起做生意的香凝她自家的亲戚说出来的。”
    听到这里,香凝一肚子的委屈哽在心里无处倾诉。她知道辩解也没用,她也不想辩解。直接离了桌,在房间拎了自己的包就含泪夺门而去。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呆多一分钟,一秒钟。这份委屈已经不是她可以强装欢颜再忍得下去了。
    宇轩哥哥眼尖,堵在门口拦住了欲出门的香凝。无论哥哥嫂子怎么挽留香凝还是决定要走。
    宇轩亦知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可那是他的大姐,从小在她家长大,像父母一样亲的姐姐啊,他能把她怎么样呢。宇轩只有答应送伤心的香凝回家。
    出了宇轩三姐家的门,宇轩陪着香凝一起流泪。他劝说着香凝说:“你别哭了,大不了再不和他们来往。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香凝坚持不要宇轩送。心里还是想着明天他就要走了,自己这样回去,让父母见到只是徒增他们的担忧罢了。
    等宇轩离开,香凝并没有马上租车回去。而是一个人顶着心里的巨痛,漫无目的地从县城一直走回镇上。一路上丛山连绵,阴冷森森,寒气逼人。偶尔的一声寒鸦啼叫更是叫人心胆俱裂,香凝心里并没有觉得半点害怕。或者这一刻,她心里的痛已经比怕多更多。
    (二)
    听人说,上海现在也是一个开发城市,如果能够在那里寻找到机遇,或者会好过在广东打拼。方香凝听了这个消息,有了去上海闯一闯的念头。她把这个想法在电话里告诉了宇轩。
    宇轩却不同意香凝去上海。他有他的担心。一来香凝在那边没有亲人,不能互相照应。二来亦知上海是个十里洋场、花花世界。他怕香凝去了会迷失在上海的诱惑之中。
    香凝还未出去,已经有人找上门讨债。她听都未曾听说过,宇轩还有这笔外债。香凝心想,他在外头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啊?又想起上次有一回母亲请宇轩从镇上带点货回来。货带来了,宇轩却未将钱交给货主。直到下次货主见到母亲,问起上回的货款,才明白宇轩将钱留下自用。
    她想到这些,心里又气又怕。再想:你们家人不是都看不起我吗?你不是不放心我吗?我就是要去上海闯一闯。
    香凝没有找伴相随,独自一人去了大上海。
    提了行礼随着人流下了火车。走出火车站,只见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呈现在自己眼前。香凝一下子迷茫得不知该去何方,只好询问车站等车的人,去浦东新区该怎么走。
    她出来前,已经打听到说是浦东新区才是一个新开发的工业区,那里有很多的工厂。
    香凝听了路人的指引,乘座公交车来到了浦东新区。却并没有见到别人口中所说的大片厂房。有的只是民居和商铺。举目无亲下,她知道不能如此盲目地找下去了。只好又乘车回到火车站附近,留意到那里有一家职业介绍所,她走进去询问那里是否招人。
    刚好有家酒楼的经理前来请服务员。他在其中几个女孩子里挑中香凝和另外一个安徽籍的女孩。
    安徽女孩说她曾来上海呆过一段时间,而且听得懂上海话。她自己又和别人在外租房子住。香凝跟经理提出要安排她的住宿,经理应承说:“等晚上客人都走后,你可以睡在包房呀!”
    香凝被经理带到了酒楼,马上开始上班。她很珍惜这份工作,也很努力地去学那里的接人待物,她希望能做满试用期,经理会正式留用自己。
    几天下来,经理观察到香凝一句上海话也听不懂,更不会说。见她又不能自己安排住宿,经理只好辞退了她,留下安徽籍女孩。
    刚刚上了两天班,香凝只好无奈地又回到原来的职业介绍所。坐在那里等人来请。
    一会儿,进来一位先生,亦是一家餐馆的私人老板。他也是来这里请服务员。一进来,他把几个女孩仔细看了看,挑了香凝和另一个女孩同去。
    和老板坐车来到他的店里,另一个女孩看了看餐馆的规模,感觉一点也不上档次,离她心目中的酒楼差远了,回头就走了。
    可对香凝来说,现在只希望有个容身之所能接纳自己。她身上带的钱已不多,暂时能落下脚来就不错。老板留下了香凝。他还告诉香凝说刚才那个女孩,都不是正儿八经来上班的,肯定是倒江湖一类的人。我这里是正儿八经开饭馆的,不养那种人。
    老板人不错,当香凝小妹妹般,好像还很为她着想地说:“上海的房子紧张,租金贵,你晚上睡包房就好了。”
    等晚上打烊后,老板特意留下来和香凝聊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各自的一些情况。他还嘱咐香凝一些工作上要注意的事情。睡在厨房后关杂物房里的几个厨工,在那里贼头贼脑地时不时过来偷看。老板发现后,在香凝临睡前,将厨房后关落了锁,他嘱咐香凝说免得他们不怀好心鬼鬼祟祟。
    来到上海后,香凝一直未与宇轩联系。她暂时不想宇轩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希望靠自己的打拼,闯出一片天地来,再来告诉他。
    这样的想法维持了近半个月。心中对宇轩的那份挂念越来越浓。她也渐渐地发现这家餐馆亦不是特别正规,老板的态度也起了变化,前来吃饭的客人里更有毛手毛脚的,常常欲对香凝行那轻薄之礼。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担忧。
    香凝终于抵不住对宇轩的相思之苦,去街边电话亭拨通了他的传呼。
    回传呼的并不是宇轩,却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生意伙伴。他告诉香凝说:“因你不告而别,他很担心,已经回去了。”
    香凝听了此话,马上又拨通宇轩哥哥家的电话。宇轩哥哥告诉她,宇轩是回来了。不过刚刚他又出去了。她马上告诉宇轩哥哥:“我很快回来,你让宇轩等等我。”
    虽说决定回去,路费却不够。须得等发了工资才行,还得过多几天。她马上向老板提出辞职。
    有位常来店里帮衬的熟客知道香凝要走,也来相送,还为自己当时的过分要求提出歉意。更相赠三百元路费。另一位姓孔的先生亦留了电话与香凝。只叫她如若下次再来上海,尽管去找他。等领到老板发的工资两百,香凝马上买了火车票回去。
    (三)
    香凝一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见到宇轩哥哥,宇轩哥哥却告诉他说:“宇轩在家等你两天,不见你回,他已经返回烟台了。”
    香凝听了宇轩哥哥的话,只好马上拨通宇轩的电话,告诉宇轩自己回来了。宇轩在电话那头又急又狠地说:“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话说香凝一声不响地走了。宇轩电话打到单位,又打到她娘家,都说不知她去了哪儿。后来又打去问晴云,才得知她一个人去了上海。
    宇轩听了,如遭晴天霹雷一般懵住了。说了要她别去上海,她怎么一个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呢。
    连日来,宇轩食不知味,心不在焉;整日里神魂颠倒。经常将货也发错,还无缘无故地见人就发火。
    宇轩外甥及几个生意伙伴知他心情不好,提出一起去的士高放松放松。
    一行人护着宇轩来到的士高。里面幽暗的灯光,旋律快速的音乐节拍,将一伙伙前来寻求刺激的男男女女推向高潮。大家疯狂地扭动起来。
    宇轩亦被几个同伴拉入舞池。一开始还无心无感觉。当见到舞池中所有人都狂舞乱甩,他也就无所顾忌地全身扭动起来。亦不知身去了何方、心去了何处。
    从的士高出来,大家意犹未尽。有人提出再去唱OK。一伙人又闹哄哄地来到一处OK歌房。
    进了包厢,主场妈咪进来问他们是否要叫小妹。几个伙伴一致帮宇轩挑了一位小姐坐在身旁。
    宇轩只顾独自喝酒。身边小姐浅笑盈盈地递过杯子对宇轩说:“大哥,小妹敬你一杯。”
    宇轩也不答话,仰头将酒灌了进去。一杯两杯也不知喝了多少杯,直将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却多了一位女子。宇轩大惊,问道:“你昨晚在这里过夜。”
    小姐柔声道:“是啊!大哥你不知道吗?”
    宇轩急急地穿好衣服,打发了小姐出去。自己亦回到住处。见着一班伙伴们说:“昨晚你们谁害我,将我灌醉,还搞个女人在我身边。”
    几个伙伴同声说:“你艳福不浅,得了便宜还卖乖。”
    宇轩气到无语。从身上掏了一包香烟,抽出其中一支点上。
    烟雾中,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
    第一次见到香凝的惊喜。让自己不管不顾地爱上她。当知道香凝第一次怀了自己的孩子。他却因为无能为力的只有让香凝选择堕胎。到第二次香凝再怀孕,皆因自己心中有鬼,对她的满不在乎。让她独自承受着心灵的煎熬。再到她因生自己的气而离家出走。自己苦苦地寻了回来。也终于明了香凝和林作风之间的龌龊之事,自己又不得不忍痛原谅她。最终让她成了自己的新娘,自己却无能为力让她过上安安乐乐夫唱妇随的惬意日子。总让她心绪不宁,牵牵挂挂地跟着自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如今她这样离家出走,定是对自己失望了吧。在上海那个花花世界,她一个如花女子,还能是清清白白一尘不染吗?如今的自己也做了这等事,还谈什么谁要求谁。这样过下去也实在太累,不如给了彼此自由吧。
    宇轩想到这里,一个决定在他的心里确定下来。他要先回去看看,香凝是否真去了上海。
    回到家,才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哥哥告诉他说:“香凝来过电话,我告诉她你回来了,她说马上会来。要你等着她。”
    宇轩在哥哥家等了两天,也不见香凝回来。烟台那边又催他快点回去,说那边忙得不得了。宇轩只好又赶了过去。
    心灵感悟:情总是在误会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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