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正直日中,街上还是川流不息,人来人往,他更觉得烦躁,一身笔挺的西装之下已是汗水淋漓。
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人流,他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初母亲病逝,他没钱继续完成高中的学业,只能辍学,但是以他高中没毕业的学历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呢,为了能养活自己他去了工地干活。
泊璟珽每次想起过去的自己,都觉得那段日子虽苦,却满是甘甜,舒展浓眉会心一笑。
当年天天顶着烈日在满是尘土的工地里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拿着微薄的工资,却只能养活自己,住在潮湿的地下室里,但是他却十分的开心,而后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她,更让他的人生增添了一份满足。
十年生死两茫茫,在这十年他从一名建筑工人变成南溪市四大企业之首的CEO,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现在的他有钱有权有身份有地位,唯独他的感情还是空白一片,这也是奶奶为什么如此着急的要为他找妻子的原因了。
殊不知他的心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侵占,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再美再好的女人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曾经在某本书上讲过这样的话:我知道爱是不可以祈求的,如果哦能为你做一件事情,便是等待。我做的最好也最失败的事情便是爱你。
兰儿,你听到了吗?我会一直等你,爱你,直到跟你重逢那一天。
泊璟珽仰望苍天,一片汪蓝,只飘洒着几躲白云。
光想着念着,他就能闻到那股清幽的兰花香,这股香味独特而迷人,清新而不浓郁,每每闻着她身上的这股馨香,都会忍不住回想起他们曾经度过的每一刻时光。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一个仿佛迷失在路途中的精灵,一个值得让他用尽一生所爱去爱去想的女人。
奶奶曾问他是否值得!他只是无奈的苦笑一番。
爱哪有值得与不值得,爱了便是爱了,不论她是否美丽,是否能干,她都住进了他的心里。
忘不了,就是忘不了,时间越久,美好的画面就越清晰,他有一种感觉,一种心贴心的感觉,他的兰儿马上就要回来了。
“救……救我……”
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一抹熟悉的兰花香,还未等反应过来,女子娇柔的身躯直直的朝他倒去。
泊璟珽转身接住香软的身躯,只见远处有一名身穿花色衬衫的男子冲着他大吼跑过来,而他身后跟着几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貌似打手的样子。
“臭小子,谁让你碰她的,放手!”
这时他的专车正好开来,泊璟珽不想在自家公司前惹事,抱起怀中的女子迅速离开。
他的心在颤抖,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是他钟爱的味道,黑色的大床上躺着他心爱的女人,他却没有勇气去触摸她。他还在梦里吗?
泊璟珽陷入困惑泥淖之中。
万一摸到的还是一片空气该怎么办,他已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每晚这样的梦境都会无数次的出现,可是每每都让他失望,他的爱,他的思念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干干净净!
可是眼前那灼热的呼气,伴着真真的馨香,若是幻境,为何他的感觉如此的真实!
泊璟珽紧咬着牙齿,双拳紧紧握住,额间冒出一滴滴汗珠,他真得很紧张,紧张得不知所措。可是,一切一切的幻想却被女子突然翻身袭来的一个热吻给打断了。
真实的触感让他无法自拔,可是他依旧无法相信,在过去的一段茫茫岁月之中他曾多少次被这些虚晃的梦境惊醒,结果身边的冰冷每次都让他无比的沉痛。他内心的绝望揪心的疼痛。
可是……
泊璟珽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急切的吸允将他彻底的拉回现实之中。
“求你了,给我!”女子渴求的目光缠绵的柔情激荡着他那激动的心。
她扯着微露的香肩,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嫩肤,不点而红的娇唇紧紧的贴着泊璟珽的,娇声喘息,吐气如兰,不耐的皱着细眉,白皙的双手蹂躏着他昂贵的手工衬衫,不寻常的红润还未让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美人推到在床上。
“兰儿,你怎么了……”回应他的只有一连串懊恼的撕扯。
如此奔放热情的她,是陌生的,却也是惊喜的。他的渴望不比她轻一丝一毫,甚至比她更浓更烈。可是却抵不过疼惜她的心思,怕她受伤。
“给我!”
兰儿骑坐在泊璟珽身上,如女王般的命令道。
她感觉全身仿佛被蚂蚁啃咬一般,难受的扭动,只有紧贴着他,吻着他,抱着他才能感到一股清凉,却不知她下意识的举动却勾勒出泊璟珽一直潜藏在心里某处的欲望。
泊璟珽做梦都没想到日日在梦中回旋的画面会变成现实,更没想到十年的间隔不仅让兰儿变得更加成熟诱人,还让她增添了一股迷人的味道。
一闪神,就看到一颗纽扣终于受不了小兰的粗鲁,从他眼前飞过。
泊璟珽抓住如凝脂般白皙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看着她双眸含媚,两颊又粉又嫩,嘟起的双唇正邀请着他去爱抚。
“宝贝,别急,这些该由男人来做,你只管享受就好!”
“要我!”他口中的兰儿一脸急迫。
“如你所愿!”
夜未央,满室春光却无限,羞人的缠绵惹得太阳公公早早了下班,月亮婆婆躲进厚厚的云层中不肯出来。
禁锢了十年的小野兽一旦被放出来,若不发泄尽兴怎会罢休呢?
浓烈的激情仿佛将昔日的记忆如暖流般倒溯而去,仿若回到了十年前的夏天。
“阿珽,你晚上有事吗?我妈让你去我家吃饭!”十七岁的小女生洋溢着青春诱人的气息,那含羞的双眸,红润的双颊无不显示着对眼前男子的爱慕。
泊璟珽无视女子的邀请,毫不留情的拒绝。
“没空!”
“为什么,你反正都要吃饭啊,去我家吃也是吃,自己一个人吃也是吃,由我陪你吃饭不好吗?”小女生不悦的嘟起红唇。
“没空!”
泊璟珽懒得跟她废话,越过她就走。
但是她哪有这么好说话,非要缠着他回家吃饭不可,这时工地里另一个跟泊璟珽关系还算不错的小伙子阿浩笑着嚷道:“阿美,算了吧,阿珽不想去就不要勉强他去了,我去不就行了!”
阿美怒瞪着他,吼道:“不要脸,谁要让你去,我只要阿珽,阿……”
她只是一转身的功夫,阿珽已经走得老远了。
“阿珽,你等等我呀!”说着,也赶紧追了过去,独留下黯然神伤的阿浩在原地不服气的跺脚。
“哼,该死的阿珽,把我的阿美还给我!”
而好不容易甩掉粘人的阿美,泊璟珽双手放进裤袋内,仰望天空,呼吸着这篇新鲜的空气,好生满足。
自从母亲去世,而他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学业,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从一开始的不安到现在的淡然,他已经习惯了过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实际上为了能继续完成学业,他白天在工地上班,晚上则去帮人补习,之后还要去便利店兼职,再去酒店泊车,总之,他的生活很忙,他的时间很宝贵,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别人家里吃饭。
直到凌晨一点,他才回到自己的小窝,一个潮湿的地下室,此时他已经累得无法顾及其他,一沾床就睡着了,殊不知自家大门未关。
泊璟珽做梦都没想到,一觉醒来家里居然多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仙女倒在他家地上。
若不是这个女人长得太美,身上的干涸的血渍太过刺目,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将地上的女人抱到床上,那柔软的馨香无不提醒着他这一切绝对不是梦境。
不会死了吧!
泊璟珽被心中这句话吓了一跳,他颤抖着双手靠近女子的鼻尖,还好还有呼吸,可是接下来怎么办,他没有钱,也不认识学医的人,如果一直放任她不管,这女孩子肯定会死的。
以平日里的泊璟珽是绝不会发这种善心的,一个连自己温饱都快要解决不了的人有什么能力去救人呢,这家不自量力。
可以似乎冥冥中有安排,见到这个女人的那一刻他似乎就只有一个念头——他绝对不能让她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恐惧这个女孩的死亡,反正他就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死。
泊璟珽赶紧去打了一盆水,拿毛巾用水浸湿帮昏迷的女孩擦拭,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新美丽的女人,如藕般光滑柔嫩的手臂被他轻轻握在手中,那滑嫩的程度让他懊恼,深怕这地恶劣的毛巾会破坏这美好的肌肤,暗暗发誓待会儿要去超市买一块好毛巾。
泊璟珽毕竟年轻,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他还未曾跟任何女孩子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何况是这么美的女孩,羞红的双颊显示着他极度的不自在和窘迫。
他将女孩露在外面有血迹的地方都擦过了,未曾看到伤口,难道是在衣内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又害羞又着急,顿时也没了主意。
若是不检查一下,他不安心,若是检查,如此美丽的女孩若是醒来发现自己的身子被陌生男子看光了,又是怎的一个羞恼呢,说不定会像阿美一样气得暴跳如雷,刚烈一点的会不会寻短呢?
泊璟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看着昏迷中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那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这张小床上,身上这件无袖的裙子连他都能看出来是贵死人的那种,这样一个女孩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吧,可是她为什么全身是血的倒在他家里呢?
满脑子的疑问暂且放下,年轻的颤抖的心决定了——
“抱歉,我要确定你是否有其他伤口,顾不得一些旁得,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的事情,若是连命也没有了,你还揣着清白干嘛,如果你要让我负责,我也绝无怨言!”泊璟珽定了自己的想法,便不再犹豫,但是内心的颤抖还是无法掩饰的,他找了很久才找到隐藏在腰间的拉链,慢慢的将它拉开……
可他却忘了,就算你肯负责也得人家姑娘愿意啊,若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你这一穷二白的小子能娶人家姑娘吗?唉,若是让人家阿美看到这情景,估计又是一阵闹腾了。
泊璟珽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曾对哪家的女孩特别的关心或者爱护过,基本上秉持着对女孩子较为疏远的态度,以前在学校不论高年级还是低年级的学姐跟学妹如何的暗示,他都视而不见,可这会儿对着一个昏迷的女孩这般照顾又是什么情况呢?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泊璟珽啊泊璟珽,你完蛋了!
一个小时之后,泊璟珽累瘫了,倒在床上,看着身边娇嫩的睡美人,鼻尖充斥着一股清幽的兰花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热血澎湃的冲动,一股想亲吻睡美人的冲动,这股念想吓得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端着脸盆迅速走出。
他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做出错误的事情来了。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他不用去工地,不过下午还要去便利店上班,可是看着屋里的人,他有点犹豫了,他不放心,可是如果不去上班,那么将来他们两人就要饿肚子了。
破天荒的头一回,泊璟珽开始锁门了,不过怕这个女孩突然醒来以为被关在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写了一张字条放在她枕头边上,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用心,在这片区域,一个单身女子毕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