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说,我的名字来源于我的生父。
我没见过我的生父,因为我生时,他正好去世,但是,对于他与我母亲的事情,我却知之甚多。
我的母亲是一个严重地精神病患者,总是神神叨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个名字,或者是一个称谓。
春树少爷。
父亲说,母亲疯了很多年了,她身处那个乱石,经受了太多地磨难,在我出世之时,是我父亲死之时,母亲的理智也随着他去了,徒留一个空壳,混沌地活了这二十年。
他还说,她疯了倒好,至少可以幸福地活在自己虚构出的幻想世界中,而父亲,却要清醒地面对所有的自责,和痛苦。
父亲深爱着母亲,但是,母亲却一直爱着他的春树少爷。
母亲与我的生父春树少爷之间的故事,得从我出世之前很久说起……
三十年代的中国,处于一片战乱之中,一衣带水的邻国日本不仅侵占我东三省,甚至将爪牙一点点的伸向了中原。
战事一触即发。
整个国家,都处在一种宛如实质地恐慌之中。
S市,整个远东最大的城市,繁华而富饶,特别是那些外国租界之中,更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丝毫不受这沉闷大氛围的影响。
法租界中,一处安静地三层豪华洋房之前,正站着一个名叫桃妖的小女孩。
她年约15、6,如花地年龄,如花地样貌,正眨着水灵灵地眸,抬头仰望着眼前的一丛三两颗桃树,正是早春时节,枝上已经冒出了尖尖地嫩芽,那精巧地下巴与洁白的脖颈勾勒出一个精巧地弧线,柔美地鼻梁之下,是两瓣娇嫩地红唇,正一张一合,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桃啊桃,你什么时候才开啊——”
她便是我的母亲,桃妖。
桃妖是个十分美丽地女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为她的美丽而倾倒,年约16岁的她,已经可以看见她初绽的惑人容颜。
若是硬要挑出几字来形容她,便是面若桃花。
她穿着一件有些老旧的衣服,在身后那豪华三层洋楼的衬托下,如此的寒酸。
身后那栋高大的房子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是她的家,但也不是。
这是一处日本富商闲置在此偶尔入住的房子,桃妖只是一个看房子的小女佣。
一阵汽车的刺耳鸣声,打断了桃妖的臆想,她回过神来,怀着忐忑的心情,快步跑去开启那扇许久未开的大铁门。
几天前,就有人打电话来了,说是日本老板的一个亲戚要来S市办事,他爱清静,要暂住在这栋房子里。
这是桃妖一个人面对她老板那边的人,以前和她一起看房子的还有一个周妈,但两年前周妈就回了乡下老家去,桃妖是周妈从城外的桃花山里拣来的弃婴,一直在这栋房子里长大,周妈走了,桃妖无处可去,便就接替了周妈的工作,一直在这里看着这栋房子。
铁门开了,一辆黑色地高档轿车开了进来,停在了车库中。
一个中年的男子率先从车上下来,恭敬的去开了车门,又忙着从后备箱中提出了一个行李箱。
“李叔!”
见到了熟悉地人,桃妖不禁唤出了口。
那是日本老板在中国公司的司机,是看着桃妖长大的。
那被她换做李叔的中年男子提着行李箱飞快的奔过来,冲着桃妖小声地叮嘱道,“那是日本大老板的侄子,你可千万不要惹恼了他。”
“嗯,我知道。”桃妖点点头,看向了那从车上走下来的男子。
这一看,她的思维竟然鬼使神差的停滞了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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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悲剧,不喜误入,向《六个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