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梗住,脸上涌起红晕,最终捂脸跑走,北风没把问号浪费在连工具都算不上的龙套身上,他又双瘫坐在椅子上叹气。
怼走一时清净,一直怼人一直爽。
浑身散发友善气息的男人出门看了一眼,然后默默拖动身体趴回座位。
琴酒在哪里呀,琴酒在哪里?琴酒在那小路痴的眼睛里~
……
铁骨铮铮的琴酒用怒气和努力成功完成钻木取火点燃火把,带领荼绯蘼和灰原哀进入阴森森地下古墓,沧桑眼仰望天空,一米四的身躯瞬间高大起来。
以前都是别人笑自己,现在见到同类,荼绯蘼为表示同情,毫不掩饰的笑出声,边上的高挑外国妞吓得一弹,想捂住他嘴巴也来不及了。
当琴酒阴森森的回头看时,荼绯蘼已整理好表情,认真的指住墙上的骷髅头,“它的秃头真好笑。”
琴酒收回目光,暗想能不能先把己方脑坑队友干掉。
那个被笑的骷髅突然尖叫一声,咔的将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三人。它!下巴张开,十分狰狞,铜铃般的黑洞眼珠此时闪烁光彩,像是要拆家的哈士奇。
琴酒吓得给轱辘浇了水。
浇后才想起真枪已变水枪,自己已不是那个所向披靡的他。
然后被浇水的骷髅长草了,绿油油的。
荼绯蘼下意识给骷髅鼓了掌。
刚刚的恐怖现场,顿时变成了情景喜剧。
“再来一个!”尤其还有一个很认真喝彩的观众,那是眼睛雪亮的雪莉。
她是真的觉得骷髅长草和亮眼的瞬间挺有艺术感的,而且,骷髅死都死了,就是暂时调皮炸个尸而已,哪有每时每刻都在调皮的活体琴酒可怕?
活体琴酒背影萧瑟,愈发感觉酒生悲哀。
他跳起,用小孩的腿踹向了骷髅,却意外踹中骷髅缺失某处的体位,绿草骷白骷一红,重新倒地,恢复安静如鸡体态。
二哈眼盯住琴酒。
琴酒掏出了水枪。
“滋~”
水滋润骷髅的全身,骷髅全身长出绿草,它留恋不舍的看到了小琴帽子遮住的小脸,洞洞眼睛被绿草遮盖。
琴酒收枪,达成眼不见为净成就。
……
“这古墓好长好长好幽深。”荼绯蘼的手插入前面高挑雪莉腰间的挎包,从幽深的大包口袋里拎出一瓶水灌入,只在唇边残留透明液体。
灰原哀回头看了他一眼。
雪莉开始燃烧。
混蛋…
那是我刚刚喝过的杯子!
“这里已经走过两次了。”琴酒看到角落里长势旺盛的草,冷冷出声提醒:“别往前走了,死路”。
荼绯蘼看到路的拐口,借着火光看到一个黑影,毫不畏惧向前走,琴酒默默退远,拒绝陪同作死,然后,他就见荼绯蘼安然无恙出,并提出一颗萝莉头,噢,是提出一整只。
终于做出一次正常行为。
那不正常马赛克手中有一坨一米五,小小的,捏符,少毛,真相只有一个,她……就是毛痣马赛克!
……
她看到幼年版的琴酒整个一愣,然后表情逐渐同步滑稽。
然后,水撒在了头上。
“把你的漫不经心和恣睢任意收敛起来。”琴酒大哥语气理所当然的继续浇水,而琦玉湿透后思路也终于透彻。
琦玉川雪歪头的幅度大了一些。
“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出去吗?其实我有办法!”琦玉川雪把符贴胸收起来,丝毫不知道符中灵孟婆此时的刺激,她一个助跑,猛跳,弹起,借由巨大加速度以头撞击古墓天花板。
只听轰隆隆一声,碎了好大一个洞。
众人:“……”
这个场景设计是对头有什么执念吗?
头开地,开天花板,还有什么是不能开的吗?
……
吐槽完,琴酒作为大哥,还是得先上的。
他用手把洞扩大一点,刚好够头钻进去。
……
北风感觉诊所里好像地震了一样,稍稍低头,就见床底下地板裂开一个小洞,洞慢慢扩大,然后缓缓探出一个银发小朋友,小朋友绿色的眼神晶亮晶亮的,盯住他。
半晌,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才不是害羞的琴酒迅速把头往下坠想要出洞。
被北风一把扣住。
进来都进来了,还想要出去,太晚了!
琴酒被整个从洞里扯出来,眼神很不满的瞪着那双漂亮小手连接他衣领的位置。
右手在黑风衣掏啊掏,摸出炸弹壳,丢!
生气了,丢你炸弹壳!
……
哪怕是不太喜欢小孩的北风此时也被萌了一脸,他终于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不喜小孩,他正经死神北风,喜欢小孩外表的成年人,既能懂事又能可爱,两全其美。
琴酒再次仰望天空。
看那壳无力的在北风脚边滚动,正如琴酒此时无力的处境。
“你从墓里出来的?”北风把小琴酒放在床上,语气温柔的问。
“嗯,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刺激,嗯,我一直在墓上溜达,还有我的床,它差点被你掀翻了。”北风一本正经的指控琴酒。
琴酒:“……”
还以为北风只是关心他。
居然更关心床!
呵,之前没掀翻,我现在掀给你看!
琴酒用尽全力,却只掀起被子,并未激起浪花。
这时荼绯蘼的头探出头,感觉黑漆漆的看不见,随手一掀,床上的琴酒“意外滑落”到北风手里,而那床,却是被荼绯蘼扛了起来,荼绯蘼看到光的同时也看到了北风,于是默默把床又放下来。
“对不起。”
“有关系。”北风丝毫不怜惜女装刀,一手抱手感绝佳的琴抱枕,一手把刀提起,丢回洞外。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从我床下的洞进入房间。
被丢下的荼绯蘼掉落在灰原哀怀里。
上帝关了小洞,可通常会为你留下更幽深的洞。
荼绯蘼的手又双插入那高挑雪莉腰间的挎包,第二次进入明显熟练不少,而且从她怀里入手更加便利。
他从幽深的大包口袋里掏出跳跳糖,面无表情的吃了一包。
嘴在炸,他心里也炸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