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要好好活着。”
“不。”千面眼底的血色越来越重，似乎会随时渗出来。
印华没有焦距的眼睛转了转，向千面所在的位置伸出手来。
千面立刻握了上去。
印华摩挲了片刻，幻想着他另一副样子。
“答应我一件事。”
“好。”
“帮我弄死徐宴和钟灵，把国主一脉的罪行公诸于众。”
“好。”
“然后，好好活着。”
千面犹豫片刻，看着印华越发涣散的眼睛：“好。”
印华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我歇一会儿，你现在就去办吧。”
“好。”
……
千面离开不久，板砖围墙外就传来钟灵的惨叫声。
印华瞪着茫然的眼睛，咧了咧嘴。
千面估计知道她看不见了，所以弄出了动静。
以他的喜好，应该是不喜惨叫和鲜血的。
那影子形状似人，但又多了很多奇怪的零件。
通体散发着浓浓的怪异气息，似阴邪，又似神圣。
“喏，这种东西，就是你们供奉、信仰的神灵。”
“神圣吗？”
有人呵斥道：“三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印华呵呵一笑，目光凌厉的看着已经彻底呆住的老国主：“不如，有你来解惑吧。”
老国主一惊，目光复杂的看看印华，又看看软在地上的钟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片刻，又像想到什么，惊恐的瞪着印华：“逆女！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是要害死全国度的人吗?!!”
“不愿意说？”印华挪开视线，把那抹影子身上的长剑拔出了些许：“没关系，由它来说也可以。”
“但是，或许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破这方结界了。”
随着银色长剑拔出，那抹影子渐渐的停止了扭曲，形似脑袋的部位亮出两点妖异的黑洞，状似眼睛，缓缓的扫视了一圈。
那黑洞里什么都没有，但周围众人却感觉那黑洞正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那两个黑洞最终对准印华，仿佛研判了片刻，怪异的声音响起：“愚蠢的人类，敢伤吾...”
声音一出，印华就又把长剑推了回去。
那影子立刻没了声息。
太特么难听了。
就跟几百只鸭子同时嘎嘎嘎一样。
“算了，无所谓，等你的同类来了，真相自然会大白。”
印华捏着长剑一扭，那抹影子像被看不到的力量压缩进去，变成浓黑的一团。
同时，头顶的光晕仿佛被什么搅动了一般，流动起来。
悬在半空的那片镜面碎片也发出‘咔咔’裂开的声音。
印华看着笼在头顶的光晕随着流动，越来越稀薄，眼里闪过一抹凝重。
转头认真的看向千面，拉起他的手放在了那团影子上。
“杀了它。”
千面怔怔的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中那团黑影，眼底漫过一层猩红，又抬头看着那层随时可破的光晕。
“它们来了？”
“是。”
印华握着他的手加了些力：“抱歉，其他的，大概不能由你亲自动手了，这一只，就给你解恨吧~”